这个人会是谁呢? 老太监把小宫女带了上来。 小宫女叫秋果,十五岁,在储秀宫干扫院子、搬东西一类的粗活,家在京城周边,容貌一般,但一双黑溜溜的杏眼很活泛。 秦禛一问:“你觉得皇后娘娘很仁慈吗?” 秋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秦禛二问:“你觉得怡贵人是个怎样的主子?” 秋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怡贵人是很好的主子。” 秦禛三问:“怡贵人做淑人之前,与你们的关系怎样?” 秋果嘴角抽搐了一下,“怡贵人人美心善,与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秦禛四问:“你除了怡贵人之外,还有其他主子吗?” 秋果的右脚下意识地别了一下,“没有没有,那怎么可能呢?” 秦禛五问:“如果我认定你以上所说都在撒谎,所以让人把你乱棍打死,你可服气?” 秋果白了脸,回头看了一眼,带着颤音说道:“红花的确不是奴婢下的,但奴婢没有照顾好怡贵人,死有余辜,奴婢服气。” 秦禛笑了笑,所以,并非陆皇后什么都问不出来,而是她太过仁慈,有些人把准了她的脉,对症下药,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如果她一开始就痛下杀手,这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很快就能现出原形吧。 第36章 隔墙 陆皇后仁慈,秦禛也不是凶残狠毒之人,而且刑讯逼供并不可取。 按照计划,她继续问讯最后一个大宫女。 大宫女叫春分,十六岁。 她诚恳地说道:“红花不是奴婢下的,但奴婢确实没照顾好怡贵人,罪该万死。” 秦禛回忆了她的背景资料,说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可以禀明皇后娘娘,请人查查你家的金银往来情况,看看你大哥和小弟都在做什么,以及未来可以做什么。” 春分瞬间白了脸,惊讶地看了秦禛好一会儿。 秦禛知道,她捏到春分的痛处了,春分在判断她的身份,以及她这话的真实性。 然而,她带了帷帽,春分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靠脑补。 脑补过甚往往会让人过于恐惧,过分解读,乃至于失去对事情的客观判断。 在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带一带节奏,对方就可能沉不住气——如果对方仍能沉得住气,就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对方害怕的人或事,比她带来的威胁更大。 秦禛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极轻松的口吻说道:“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还是觉得皇后娘娘没有这个能力?” 春分哆嗦了一下,垂下头…… 此时,二门外站着大庆朝最尊贵的三个人。 建宁帝与景缃之对视一眼。 建宁帝小声问道:“此乃诛心之问,显之说说看,春分接下来会如何?” 景缃之道:“大抵不会说。” 建宁帝张张嘴,余光一扫,又咽回去了。 陆皇后看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娘家,永定侯府男丁不多,人才青黄不接,武安侯府仗了贤妃的势正欣欣向荣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包括春分。 春分的声音打着颤地传了出来,“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肯请大人不要牵连奴婢家人。” 景缃之往门口迈了一步,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了对面而坐的秦禛。 秦禛带帷帽,着宫女服饰,坐姿堪比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便看不到脸,也依然觉得气势十足。 建宁帝凑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在景缃之耳边说道:“弟妹的确豪放了些,若非已然知道是她,有人告诉朕,此人是男扮女装,朕也会信。” 景缃之轻“哼”一声,“果然还是捕快更适合她。” 建宁帝道:“显之若是……”他没能说下去。 景缃之眉毛一挑,“皇兄想说什么?” 建宁帝在他肩膀一拍,“算了,没什么。”他指了指里面,示意景缃之听着。 秦禛距离门口有点远,而且她的注意力都在审案上,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想,五六天过去了,几个婢女应该想明白的早已想明白了,即便想不明白,某些人也会帮助她们想明白,想靠几句问话改变局面未免太过托大。 秦禛朝嬷嬷抬了抬下巴,“麻烦夏嬷嬷走一趟,请皇后娘娘下懿旨,把春分的家人带来。” 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将春分带下去吧,禁止任何人探望,如有违抗,杀无赦。” 她这句话说得轻柔,但杀气腾腾。 夏嬷嬷愣了一下,到底朝外面走了过去。 “扑通!”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