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会开车的多了,出租车面临各种竞争,生意也就没以前好了。再加上,私家车开始涌现,开车这门技术,再也没有竞争力了。不仅收入下降,工作强度被迫加大。而且,越来越被人瞧不起,很简单,挣钱少,又累,得了一身职业病。当然他没说是哪些职业病,毕竟两人已经开始喝酒吃肉。 经过杨哥这一说,冬子有些理解这位师傅了。按他的年龄,他已经四五十岁了,应该经历了这个下降过程的全部时光。也许在他年轻时,刚上车时,也是意气风发的,姑娘们也追他,同事们也羡慕。但是,到了今天,估计老婆也嫌弃他,挣钱太少。他们的工资,基础大概只有五六千一个月,如果学员学得快,他培训合格率及学员周转率高,那他还有一些不多的奖金。 为提高周转率,他肯定喜欢学得快的,学得快走得快,来的人也快,就提高了周转率。所以,从钱来考虑,他对学得慢的,心里有气,是自然的。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长期进入人生的下降通道,很让人难受。在今天这个社会里,大部分人都走上了人生的上升通道,就是在佛山最底层的农民工,那些临时来找工作的。他们大多数是农民出身。工厂的劳动强度虽然大,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强过农村。从收入上讲,农村一年干活的收入,或许抵不到他在工厂一个月挣的呢。 也许他们的收入赶不上这位驾校师傅的水平,但从低向高的进程,让他们很满足,所以,他们还是有朝气的。有希望的人生,才是快乐的基石。 由奢入俭难,人生的下降通道,如同鲁迅写的孔乙已,就是个悲剧。其实,仅就绝对收入而言,驾校师傅的收入不比他刚参加工作时低,甚至还高出几倍。但是,相对社会地位下降,让他有一种被剥夺的感觉。人人都在往上走,凭什么,我就越来越差? 这种怨气,如果渠道不正确,就会变成负面力量。在这一堆学驾驶的人中,冬子就听到许多报怨。说政府不友好的,说贪官太多的,说老师不敬业的,说商人太奸滑的,说邻居不道德的,说老板不仗义的。 总之,把自己的不舒服归疚于外部原因,这是普通人的做法,以取得心理安慰。其实,这种做法至少有三种错误。 想到这里时,冬子觉得,跟小袁在一起久了,自己说话也受他影响,变得头头是道来。冬子的笑,当然没躲过杨哥的目光。 “你笑啥?” “我在笑,那些整天报怨的人。我不是说人不应该报怨,但是,拿报怨过日子的人,肯定犯了几个错误。” “拿报怨过日子?”杨哥重复到:“有意思,我们身边到处都是这种人,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自己努力起来,哪有时间和精力报怨别人?” “对,报怨其实有合理的因素,至少心理上好受些。当然,这个世界不公平,也值得报怨。”冬子强调到:“这就是第一个错误,报怨的前提不对。为什么呢?报怨的原因是不公平,或者说不合理。但是,世界本身就不是公平的,对不对?世界合理吗?这个理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哪个大师证明出来的?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哪儿说理去?你报怨的话,那么,如此多的细胞,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这个虫子,被生了下来?当一个人,就很幸运了,对吧?” 杨哥听到这里时,就已经没有怒气了,他笑到:“对啊,小陈,你人小,但见识不小。我们都是幸运的,更何况,我们吃烧烤喝啤酒,那非洲人看到我们,不羡慕得要死?” 杨哥递给冬子一串肉串,自己停下了吃的动作,想了想,说到:“其实,我们都有这种毛病,人人都有。凡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人家要是得到了,就不舒服。凡是别人比自己强了一点,就骂别人的道德,好像越穷越光荣。他哪里是光荣,他只是没能力和机会而已。当然,我自己也这样,说不得别人。师傅骂我,对我有意见,估计跟前两天我吹牛有关。” “你吹了什么牛,我怎么没听见?” “你当时上厕所去了,我在车上,师傅也在。也就是我挂档时,总是把半离合与档位协调不好。于是,当时我报怨到:什么破车,我下步得买自动档的,起码在三十万以上那种,免得搞这离合手动的家伙,麻烦。当时师傅白了我一眼,当时说了句酸酸的话:没看出来,大老板嘛,还不要归我管?你要考不过,宝马你买得起,开不了!当时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