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葛老师打电话来,请冬子到她家吃饭,冬子哪好意思去?“大姨,我家还剩下一些羊肉,不吃浪费了,我就在家吃吧。” 在家里,冬子又打扫了一次卫生,仿佛是做给堂屋里的父母遗像看,也仿佛是为了去掉晦气,做给自己看。只有将各种怀疑与憋闷放逐于不停的劳动之中,才能够得到心理的安宁。 打扫完毕,望着厨房,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蔬菜了,只有一堆作料与串羊肉的竹签。几个搁调料的盆子,散放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洗。 当他把一切东西归置完毕,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往回,这时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快出摊了。自从“老陈烧烤”重新开张以来,虽然保持着营业至半夜的传统,但一般在晚上八点钟,就开始了。白天他不摆摊,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饭,下午进货后,再开始准备。 冬子妈妈在的那几个月,虽然同意他重开烧烤摊,但不同意像他爸那样,不注意休息。 冬子从冰柜里拿出一小包羊肉,已经切成小颗状,只是没有和作料,他拿出来,给锅里放了些油,丢了一些调料,将羊肉用黄酒等东西腌制了一下,就下锅炒,等肉稍微有些变色后,就加水,今晚就吃水煮羊肉吧。 “砰砰砰”,好像有人敲门,声音来越来越大。冬子马上警觉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廖苕货一起的,来报仇的?他虽然暗示自己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但防身的本能,还是让他拿起了一根钢管,这东西容钢多,有事没事捡两根,放在家里,也不知道会派出什么用场。 当他拿着这一米左右长的钢管从里间走到外间,听到外面有声音在喊:“是冬哥吗?” 冬子跑到窗子,斜着看见了敲门人,是一个偏瘦的穿着类似容钢工作服的年轻人,发型是个寸头,但体格不壮,冬哥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对付得了。 “有么事?” “我是跛子,专门来拜访冬哥的。”发现了冬子在窗口,于是对着窗口摊开了手,表示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就两只手上,各拿了一瓶酒。 冬子还是出于谨慎,并未丢掉手中的钢管,用一只手打开了门,把对方让了进来。而对方进来后,将两瓶酒往冬子怀里一塞,冬子防备性地往后一跳,酒瓶差点掉地上,幸亏对方没完全脱手,但冬子手里的钢管,却掉在地上,发出了声音。 “果然好身手”,对方把酒瓶往地上一放,给冬子作了个传统江湖上的抱拳礼。“冬哥,你天生就是当大哥的气质。” 这句话把冬子搞得莫名其妙,他不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迅速把酒拿起来,放到桌上,突然看到两幅遗像,愣了愣神,居然又跟遗像鞠了一躬:“叔叔阿姨,打扰了。”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闯进来,又是送酒又是叫哥,还给父母遗像行礼,这有点让冬哥猝不及防。 “你这?”冬子盯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先问对方来意还是先感谢呢? 对方却回答到:“哎呀,冬哥莫怪,我姓徐,江湖上兄弟把我叫跛子,那是我外号,脚并不跛。” “误会了误会了,兄弟,你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呢?”冬子这才问出话来,当然,前面跛子要不故意解释,其实冬子根本没注意到他脚是否跛。 “没事,本来是拜访英雄的,不想到,这两位,是大哥什么人?”徐跛子指着那两幅遗像问到。 从冬哥到大哥,只一句话的功夫,毕竟彼此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年龄。但后面的问题更严肃,冬子只好回答那是他父母,刚去世不久。 “没到周年吧?” 冬子摇摇头,对方马上叹息到:“哎呀,我来晚了,要早点认识大哥,我也能够见到叔叔阿姨了喂。”这口音,冬子听出来,他不是容城本地人。 冬子完全没接触过这类人,自来熟,刚见面就说自家人的话,冬子有点理解不过来。 “徐哥”冬子当然不能开口叫他跛子,以客气的方式说到:“你找我具体有什么事呢?” “大哥,你叫我跛子就行了,千万别叫徐哥,羞人。先别说这个,长辈在这里,允许我先尽个心再说,行吧?” 冬子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抬出父母大人的事,冬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