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林间有一道石板路,积雪被扫的干净。竹林围着一处院落,院落一角有石桌石椅,椅上坐着一人,一身玄青衣袍。 一行人走过去,清酒上前行礼问道:“老先生,请问这里是解千愁老前辈的住处么?” 这人手中握着一个空酒杯,对面座前也摆着个酒杯,桌上却没酒壶。他头也不抬,说道:“你找那老头子有什么事?他此时忙得很,若是什么拜访拜师之流,趁早下山去罢。” 清酒一笑,听他言语,见他气概,已知他就是解千愁:“解千愁前辈,我们是来还你东西的。” 解千愁抬起头来,只见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朝清酒看来,又朝其余六人扫了一眼,说道:“小娃娃,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记性还是有的。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也没什么东西落在外边,谈什么还东西给我。莫不是来消遣我。” “哪敢。”清酒取出青凰酒爵来。这酒爵与世上传的相差无几,其品貌确实也值得下这一趟墓的。清酒将这青凰酒爵递给解千愁,说道:“烟雨楼出了悬赏——寻青凰酒爵,晚辈几个有事相求烟雨楼,便与烟雨楼少楼主做了交易,下到成王墓里,费了好一番功夫,算是天运庇佑,九死一生的将这酒爵带了出来。” 解千愁接过酒爵,神色看不出喜怒。他一手握着酒爵,就那么淡淡的握着,并不是十分珍惜欣喜的模样:“是流岫那丫头与你们交易的?” 清酒道:“是。” 凌冽的风刮了一阵,忽然这块地方寂静的就只听得到风声。 解千愁一直看着酒爵,脸上太过绷紧,以至于嘴角轻抽,他手上轻颤,冷声道:“就为了你这么个东西!” 陡然站起扬声,手高高的举起,将酒爵重重的往下一摔,怒喝:“人都不在了,我要你何用!” 鱼儿离得最近,下意识向前一蹿,左手一抄将青凰酒爵接在手中。 解千愁愤慨凄恻之中不觉用了几分内力。鱼儿接时用龙游手卸去几分力道,但接得酒爵在手,还是不免被砸的手心一痛。好在这手上比石板柔软,酒爵还不至被摔碎。鱼儿道:“老前辈,何苦来。” “我要摔它,你接什么!”解千愁胸膛剧烈起伏,似不愿让众人瞧见他失态,一拂衣袖,转过身去,背起了双手:“你们已经将这酒爵送到我手上,我会去信告诉流岫丫头说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我老头子也记你们这份情就是了,其余的,便不用你们多顾了。” 鱼儿手上的佛珠被风一拂,左右摇晃,她温声道:“那位前辈要赠你此物,定也希望你好好珍惜。你若是摔了它,日后会后悔的。” 此时,从屋里走出来一青年,浓眉大眼,干净修整,他叫道:“师父。” 又见到众人,微微吃了一惊,问道:“几位是?” 花莲道:“小哥,我们受烟雨楼所托,来送解老爷子东西的。” 这人说道:“哦,原来是流岫姑娘那边的人。”这人瞧见自家师尊沉着一副面孔,还道他脾气又上来,不禁又说道:“家师脾气不大好,各位见谅。我去给各位泡茶。”说着又朝解千愁喊道:“师父,你好好跟人家说话。”这才转身进屋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