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弘远鼻青脸肿的,就知道他今天真没少受罪,他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脸迟疑? 这样好的郎君,能被她碰上,也许真的是爷娘在天上保佑她。 既然季三郎都说到这份上,她再扭捏,才是真的对不起三郎。 她反手抱住季弘远,哽咽着点头,“都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忘记你的话了。” 季弘远眼神发光,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手上轻轻替她擦着眼泪,在她唇角亲了亲。 “不许哭!不然脸上留了印子,以后别人肯定笑话我!” 陆含玉被他逗得眼泪一时间止不住,哽咽的出不了声,却不想让他再等。 她捧着季弘远的脸,认真看着他,用口型一字一句道—— “三郎,我心悦你,心里早就只有你了。” 季弘远本来鼻子疼,膝盖疼,腚也疼,看陆含玉哭他心还疼,可所有的疼痛,在看清楚陆含玉说了啥以后,全都不翼而飞。 他开口语气就有些不稳,可他还没忘记正事儿,“那行,咱们早些回家,把酒方卖了,早些进京赶考!” 陈六在外头听着,只感觉这位季举人翁,估计是软饭硬吃尝到了甜头,实在是太激动,迫不及待要出人头地呢。 等季弘远得意出来,陆含玉红肿着眼捂着脸跟在后头,陈六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瞧瞧那眼,那脸,一看就知道是哭肿了,打红了,啧啧……侯爷应该就喜欢这样无耻到家的。 说要回去,实则益州府这边需要季弘远应酬的事儿还不少。 益州府学的先生们要感谢,同窗也要宴请一番,季弘远不是很喜欢这种应酬,可既然打算走科举路,这些确实不能少。 好在他愿意的时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也不是难事。 等他们准备乘船回周岭县,已经是五日后。 褚娘子带着家里三个小郎把人堵在了码头上。 “三郎你等等!我这几日听外头人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你既然中了举人,怎么能还要个商户女做娘子呢?你也不怕人笑话。” 季弘远看着远处的褚郎君和常婆子,心下了然,果然他这位阿姐不会轻易罢休。 他马上要进京赶考,没时间再跟褚娘子耗,不如借着陈六的风,一次搞定。 因为他受了伤,媒婆来的那日他‘嚣张跋扈’戳破娘子的牛皮,俩人正是最蜜里调油的时候,他也懒得跟褚娘子再敷衍。 “我想干啥,关你啥事儿,你不是不认我这个弟弟,也不想跟季家再有来往了吗?季家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褚娘子掐了把大腿,哭嚎出声,“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我当初那也是气话!当年我是为啥跟人离开季家村?还不是因为爷娘要卖了我给二郎换亲!” 季弘远嗤笑,“你亲耳听见的?” 褚娘子信誓旦旦点头,“是你姐夫听见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不会,你男人会。”季弘远冷冷看着褚郎君道。 褚娘子愣了下,扭头也去看自家男人,“不可能。” 季弘远冷笑,“二郎和乔家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这事儿你别说你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难道不知爷娘对你有多好?你宁愿相信一个臭男人跟你说爷娘要卖了你,也不愿相信爷娘对你的感情,有你这样的闺女,季家才是倒了霉。” 褚郎君这时候不得不过来,苦着脸解释,“三郎你别误会,我发誓,我当时真听见有人在说换亲的事儿,说要卖了大娘给家里二郎换亲,就在你们家附近,也许是我听错……” 季弘远打断他,“你可住嘴吧,现在有嘴,当年干啥去了?问问爷娘很难?但凡你们有人把爷娘当长辈,就不能干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褚娘子听得心里难受,脸上又青又白,难看的紧,她当年……确实不想就嫁给个农家汉子。 她压下心虚,咬紧牙关继续嚷嚷,“爷娘再疼我,还能疼得过家里小郎?问了打草惊蛇……” “陈兄!”季弘远黑着脸喊了一声,“劳烦你把这几个碍眼的揍一顿,听见别人把爷娘比作蛇,这种事儿是个孝顺的就不能忍。” 他斜眼看着陆含玉,“也好让某些人提前看看,得罪了我季三郎,跪着哭是什么滋味儿。” 陆含玉赶紧低头,怕自己被季弘远这霸气劲儿逗笑。 陈六还没说话,褚娘子就豁出去了。 “你敢!”褚娘子肥硕的身子往前一站,挺着胸脯开始撒泼,“谁敢动我一个试……哎哟!” 话没说完,她就被陈六踹了出去。 虽然她吨位不小,陈六功夫也不差,猪他都能举得起来,还怕个泼妇? 他更怕这泼妇贴自己身上来,那太恶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