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众人要再怎么指责林泓,也是句句骂在他马成全的头上,故而没人敢说话。 更何况一句“不会一般见识”,马成全要想闹腾就是坐实了“传闻”,再者,林泓用的是“如果”。 主座的其余几位巨腕没有帮着马成全接茬。马成全想怎么撒泼他们不管,但现在连着扫了江南商会的脸,他们心头有些过不去。 竹璃书在旁边低笑了一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林泓在婢女的引导下到上宾位款款坐下。 马成全没再找林泓的茬,几句华而不实、虚情假意的套话宣布宴席开始,觥筹交错,歌舞又起。 客座众人几番恭维,穿金戴银,大腹便便。谄媚的作态,无非是长袖善舞,比粉墨登场的舞女还要深情并茂。 林泓此刻对这宴席上的歌舞和酒肉都兴趣缺缺,给他布菜的婢女同他暗送秋波他也当没看见。 恍神间,眼前的歌舞酒肉又让他想起了在边陲的士兵……江南以南封锁,不知万古川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竟有些想去冤鬼世界了…… 林泓的筷子插进一块酱猪肘里。 歌舞之后,是几位巨腕对商业行情的分析——陈旧、狭窄,于林泓无益;所谓的独家商经分享,也是他早就烂熟于心的东西。 林泓百无聊赖。 宴席再入高潮,三三两两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后生可畏啊!马公子人中龙凤!”声音高亢带笑,压过了其他所有的交谈声。 回应他的声音温和有礼,“伯父谬赞。” 林泓支着头看了过去。 最靠主位的上宾位间坐着一个锦衣玉袍的公子哥,生着一双三白眼,眉峰上挑如刀,嘴边带笑。在席间他一副大方懂礼的模样,林泓却一眼看穿了他的乖张和风流——这样的公子哥他林泓结识得还少吗? ——正是马成全长子马与墨。 “江南商会新添陆镖!贺喜啊!”周围的人还在恭维。 “是啊!江南第一家!实至名归啊!” “‘实’在何处?”清朗的声音刺进了那些喧闹圆滑的笑声里。 数十双眼睛投了过来。 俊美的青年支着头,墨发倾泻如瀑,眼底荡着一泓清泉,薄唇带笑。 “‘实’在是马家的镖局,商会的镖局。”有人反驳。 林泓笑了一声,“这只是‘名’,所以你仍未回答我的问题。” 有人听笑了,“马家几百年老字号的背后不就是实吗?” “我只听闻马家丝绸几百年,但论水镖尚且无法和黎老板的‘维鸿镖局’比肩,陆镖又怎敢称第一?”林泓收回手,靠在椅背上,“更何况马公子这家陆镖还未开张,怕是更无‘实’了。” 黎日东饶有趣味地看向他。 “别在这里口出狂言!你……” “怎么说?”马与墨截断了那声无理取闹的呵斥,看向林泓,“林公子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名号?” 林泓对他这么直接的发问感到好笑,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不敢妄自称大。只是提出我的质疑,既然觉得有‘实’,又何惧质疑?”他看了那个呵斥他的人一眼。 “竖子无理罢了。”有人讥笑。 “狂妄自大。” “不知林老板何来质疑。”马成全开口了,“怕是初来乍到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