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能,那便是留下这个人的性命,会比他死了更有用。 他想到的,谢之缙也想到了,倏然面色一变,道:“殿下,这件事是冲着您来的。” 太子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原本在京都的时候,他这个位置看起来坚若磐石,实则又如履薄冰,父皇放任燕王去西北打仗,又不令他就藩,容忍他的种种错事,都让太子为之担忧。 此番赈灾离京,还原本以为是件好事,即便稍有不平,也能解决。 但此时看来,也不尽然。 沉默了许久,太子才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懊悔也没用,孤会将事情写信禀告父皇。” 这句话说罢,他又道:“查案有牟远,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赈灾,你们有什么主意?” 这是问策了,谢之缙与沈伯文对视了一眼,沉思起来,随即先后斟酌着开了口。 …… 牟远虽然答应了太子说要查案,但他却是景德帝的锦衣卫,而不是太子的亲卫。 因而,他回房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方才发生的事,如实写在密折上,不偏不倚,有事说事,然后放在特制的密匣中锁好,让亲信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京都去。 既然走的是特殊渠道,因而这封密折,就比太子的自陈更早地到达了皇城西苑,景德帝的书案上。 殿中燃着香,香气袅袅升起,价值千金的香料在这皇宫中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这大周最高的富贵,都集于皇宫之中,集于皇室之中。 香味逐渐弥散到了殿中,景德帝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也没有那么疼了,不由得道:“刘伴伴,这香是哪儿来的,味道清雅,倒是不错。” 刘用恭敬地笑道:“回陛下的话,是宁妃娘娘那边送过来的,说是亲手合的香,请您试试。” “原来是她啊。”景德帝不由得笑了,不过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就是不同,非但能亲手合香,就连这香味也像极了她。” 刘用顿时听明白了。 陛下对这香是满意的,不过对宁妃娘娘,就不好说了。 景德帝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坐直了身子,亲手打开密匣,取出里面的东西,打开看来。 看着看着,便面无表情。 “被烧了?” 半晌后,景德帝眯了眯眼睛,视线还放在密折上,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当真是被烧了吗?” 刘用在他身边,听得分明,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陛下此时的心情十分不好。 景德帝放下手中的折子,随即便想要站起身来,然而还未能起身,便觉得一阵晕眩,眼前发黑。 忽然就失去意识,往旁边跌落倒去。 “来人呐!” “快叫太医!” 刘用着急忙慌地扶住了景德帝,避免他的千金之躯直接倒在地上,或是磕在桌上,一边喊人,一边同别人共同将景德帝搬到后殿的床榻上去。 太医来得很快,是一直负责给景德帝诊治的太医院院使。 “苏院使啊,陛下的病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等苏院使诊完脉,刘用心中焦急,面露关切地问道。 苏院使收回手,面色沉重,斟酌着道:“陛下气虚血瘀,经脉不畅,头疼的症状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