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罢,却摇了摇头,“尽管如此,但你现在帮孤做好赈灾的事,孤还是应当记你的情。” 二人说到这里,太子忽然又道:“有一件事,孤实在想不通。” “殿下请讲。”沈伯文闻言便道。 太子沉思了片刻,才道:“这汝宁知府身为这里的父母官,若是赈灾出了事,百姓乱起来,他也定然逃不过父皇的惩治,为何他还要这般行事?” 他话音落下,沈伯文深深地看了眼太子,半晌后,才开口道:“许是他相信背后之人能保得住他罢。” 这是显而易见的,除了这个理由,沈伯文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知府做出这样的事,如若不然,就是这人已经失了智,但这是不可能的。 太子心中陡然一惊。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之时,门口忽然有人进来禀报:“殿下,谢大人在城内客栈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已经押送过来了。” 太子眉头一皱,心知这人应当是个关键人物,如若不然,长风应当不会这般郑重其事。 他看了看沈伯文,刚想说什么,对方便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主动开口:“殿下有事便先去忙吧,不必顾及下官这里。” “好,那孤便先行一步,若是有结果了便让人来告知沈大人。” 太子从善如流地应了,说罢便先行离开。 片刻后,沈伯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即收回视线,继续忙于书案上还未完成的赈灾事务。 要说他对刚才被抓的这个人有没有兴趣,那肯定是有的,想来长风也是抓到了一条大鱼,说不定能靠这个人揪出背后之人,奈何自己手边的事务还没完成,赈灾的事更为重要,想必太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邀请他一块儿过去。 不过牟指挥使都在这里,想来自己也应当很快就能知晓关于这人的事了。 沈伯文所料不错,到了傍晚之时,审讯结果就出来了。 …… 又是十几日过去,两封信前后被送入同一户人家家中,又辗转送到同一个人手中。 两封信都已经被拆开看过,内容大同小异,都写着汝宁府已经因为赈灾不利而发生了民乱,太子和谢之缙勉力支持,却平息不下。 他嘴角翘起,事情竟然这样顺利,把信任的管家叫进来:“去把甘御史请过来。” 管家低声应下,领命而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道银红色的身影带着数个下人走了过来,香风袭来,绣鞋在他面前停下,他避到一边,拱手行礼:“大小姐。” 渠婉嗯了一声,似是随意地问了句:“田叔这是打算上哪儿去?” 老管家自然不会说真话,闻言面上便露出个赧然的笑来,道:“劳大小姐垂问,我那老妻带着孩子从老家祭拜祖先回来了,我正要去城外接他们。” “想来我也许久没见过田妈妈了,原来是回了老家。”渠婉似是信了,恍然地点了点头。 随即便道:“那田叔自去吧,我去看元济。” 老管家躬身相送,见她带着人进了垂花门,这才直起身子,踏出府门。 垂花门旁的抄手游廊中,渠婉停住了步子,白皙的手按在红漆的廊柱上,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让人跟着田叔。” 她盯了父亲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等到他有所动作了,定然不能落空。他是沈伯文的上官,曾经还因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