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这个人身上,应当能得到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几人都上了车,马车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阎师爷才将自己方才的推测道出:“大人,这人看起来,好像跟咱们前两天去清溪矿场瞧见的劳工们,有颇多相似之处。” 沈伯文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才开口让唐阔将这人抬上马车。 他没有开口,只示意阎师爷继续说,对方便接着道:“首先,是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比寻常百姓的更加褴褛,最关键的,衣裳上还站着石渣;其次,身上都带着伤,而且都是用鞭子抽出来的,除了前两日在矿场看到的情景,老夫暂时还想不到别的出处;最后,他们都实在是太瘦了,按照兴化府这个年景,就算吃不饱,也不至于瘦成这样……” 说到这儿,他便沉默了下来。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道:“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大人让小唐把他捆起来是对的,毕竟咱们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逃出来的百姓还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想到方才这人躲在草丛里,拿着那块带着尖角的石头就要扎自己,阎师爷立马收起了方才流露出来的同情心,后怕起来。 还偷偷摸了摸自己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 沈伯文听罢,看了眼正躺在他们脚下,眼皮动了动,呼吸也有些不自然的人。 “嗯”了一声,才道:“您说得对。” 同时用眼神示意阎师爷看过去。 阎师爷接收到了这个讯号,自然而然地也观察了一番,得出了跟自家大人相同的结论。 这小子,装昏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阎师爷立马懂了,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便道:“大人,陛下派您来查兴化府银矿上的事,这都好几日了,咱们还没有点儿头绪……”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沈伯文赞赏地瞧了眼阎师爷,然后沉稳地道。 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了,开始闭目养神。 阎师爷则是又瞧了眼躺在地上这小子,他眼皮又动了动,似乎是在心里做着强烈的挣扎一般,不过最后也还是没有开口。 嘿,这小子还挺能忍,阎师爷在心里笑了一声,便也不说话了。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一路进了城门,又驶进了阎师爷一家所租的院里,他们这间宅子位置不错,周围邻居都是安生人,除了当天互相拜访了一番,送了点儿瓜果蔬菜,后面就各过各的,没事儿基本不上门。 阎夫人倒也落得清静。 沈伯文这几日在这边落脚,是一早就说好的,尤其是在他发现了老金并不老实的情况下。 阎夫人带着自己最信任的下人在院子里接他们一行人,儿子和女儿已经打发到内院去了。 “见过大人。” 最先下来的是沈伯文,他态度很温和:“夫人不必客气,这几日便叨扰了。” “大人说哪里的话。”阎夫人沉稳地道。 随后便是被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的阎师爷,看着他明显沾了灰尘和皱起的衣裳,阎夫人有点儿吃惊,她犹豫了一下,便上前去,轻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阎师爷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无语地摆了摆手,只道:“没什么大事儿。” 沈伯文见状便清咳了一声,主动替阎师爷解除了尴尬:“马车上还有个我们半路上捡到的人,身上带着不少伤,听说夫人家学渊源,我们又不方便请大夫,还望夫人出手相帮。” 在先前几家人一道往兴化府这边过来的船上时,闲聊中,他听阎师爷说起过,说阎夫人的娘家是当地有名的医学世家,阎夫人虽是女子,却也读了不少医书,跟着她家祖母帮过忙。 因而沈伯文才有方才一说。 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阎夫人也瞧见了唐阔与自家下人一道搬下来的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