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沉舟。 尽管如此,她握着簪子的手仍在不住地颤抖,她从来没有亲手沾染过血,亦不知道自己待会会遭遇什么,能否渡过此关。 当那帮匪徒的首领来到她的面前,她的心弦亦绷到极致,手中的簪子随时都蓄势待发。 可就在此刻,一支快得只剩下虚影的箭羽从远处疾射而来,相雪露几乎没有看清它行进的轨迹,它便直直地扎入了那首领的右臂。 顿时,鲜血汩汩而出,首领痛得面上扭曲,手中拿着的弯刀也掉落在地。 首领愤怒地朝箭射来的地方看去:“何人竟如此大胆,不知我沙漠秃鹫的名号吗?” 相雪露亦一齐望去,很是吃惊此时竟然有第三者到来。毕竟沙漠地带,浩然无边,行个十里看不到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她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很是狠狠惊住了,“是你……”她喃喃道。 来人正是在亚古村中住在她附近的青年男子,亦是她想暂时避开的人。 她发现他在射中匪徒首领以后,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目光沉静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但仿佛又有千言万语。 相雪露先前心中那股古怪的感觉又上来了,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滋味盘踞在她的胸口。一种恍然若失又失而复得的感觉。 匪徒首领亦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怒视着他:“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个青年男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得好像看着死人一般,然后又重新看向相雪露:“她是我的妻子。” 相雪露愕然在了原地,还没等到她做出反应,便见他很快到了她身边,然后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试图挣扎,他却贴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别动,很快就结束了。”他的话好像有种莫名的安定的力量,轻而易举就抚平了她躁动的心。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很短暂到只有一瞬,又好像漫长到过了春夏秋冬,她只听到了剑刃刺进皮肉的声音,闻到了空气中散过的血腥味。还有各种惨叫声,仿佛都模糊了一般,从她的耳朵外面飘了过去。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以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的眼睛。她看向四周,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黄沙,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显然已经不在方才的地点。 此时,她才开口问他:“你方才为什么要那么说。”甫一开口,她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之前吸入了太多沙漠间干燥的空气,令她的嗓子现在干枯得很。 他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了一壶水,加快了骆驼行进的速度。 相雪露踟蹰了一会儿,接过了水壶,小口地喝着,方才是他救了她,若是没有他,她不敢想象此刻自己的境况,因此就算他没有解释他方才的言语,她也无法对他不满。 她捧着水壶,望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颌线,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他将她一路送回了家中,就在她对他表示感谢,准备目送他离去的时候,他却停住了脚步。 他用他那双漆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看着她,令她莫名有些发怵,介于他才帮助过她,相雪露并没有后退,而是小声问他:“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话音未落,便见他直直地欺身上来,将她按在了案上,倾身而下,狂烈地吻了过来。她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似乎没有想明白发生的事情。 她想反抗,但是他猛烈的攻势,热烈的气息让她手脚发软,根本无法动弹,待她身体发虚,几乎要软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相雪露眼睁睁地看着他微直起身子,顺着鬓角,慢条斯理地撕去了人.皮面具,那张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重现在了她的面前。 “还要逃到哪里去,我的小妻子。”他在她的耳边喟然叹息,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本来见着你待的高兴,也没准备这般带你回去,但是谁知在外面一个人也保全不了自己呢?” “思来想去,还是待在我的羽翼下比较安全。” 说罢,他的吻就像轻柔的羽毛一样,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升起了阵阵颤栗。 察觉到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他微微地顿了顿:“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吗?” “起初,你那般情态确实骗过了朕,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原因么?你当真以为,人人做戏都能如此真切?”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冷静,回响在她的耳侧:“你抱着朕,吻朕,依偎在朕的怀里,甚至还引朕与你一同沉沦。你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和停顿。在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朕发现你不对劲,还是你看绵绵的次数忽然减少。当朕当时也没打算戳穿你,朕总是喜欢你满眼里都是朕的模样,也许你认为那是一时的扮演,但朕看人已久,或许比你更清楚。” 慕容曜似诱惑一般的声音飘到相雪露的耳中:“你对朕动情了,不是么?无关你那虚伪的前夫,而只是慕容曜这个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