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妙娘拿着这盏美人灯,很是喜欢,这上面的美人不都是那种面目模糊的仕女图,而是很俏丽优美的工笔美人,她忍不住走一步就看一下,让程晏忍俊不禁。 二人行走在长安街上,顾安叙和顾安廷已经分开,安廷去寻自己的先生名望先生,安叙则陪着自家娘子万氏去逛灯楼。 “妙娘你看那是什么?”程晏指着远处对她道。 妙娘望了过去,居然是变脸喷火,她以前只是去旅游的时候见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看到,一时极为高兴,但也留心到路边有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形容楚楚可怜,身上插着草标,身前围着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是黄家的闺女儿吧?生的真是水灵,她爹黄老倌儿在西街卖油炸鬼,也算小有家私之人,只没个儿子,家财被侄儿占了去不说,如今连下葬都无法。” “也真是可怜,黄家这闺女儿可是个好姑娘。” “孙兄,你既然这般可怜,不如你买了回去,啊?” 男子们暧昧的笑着打趣,妙娘又多看了一眼,只见程晏却拉着她往旁走:“不必看这些,不好。” 妙娘佯装不知:“我见那黄姑娘也甚是可怜。” 程晏却是一脸嫌弃,他虽然生在在锦绣堆里,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读书人,葬父为假,怕是卖身是真,只不过是想寻一有钱人家委身罢了,倒不是他见识宽广,而是他到底身在宗房,老太爷平日带他在身边,族中就有人买过这等卖身葬父的女子,搅的家宅不宁。 况且这科举能成功者,大抵都是心智坚强者,如若心智不强,迟早会被懒惰女色或者失败退回,压根不可能成功。 因此程晏一一明说给妙娘听:“你看她手里拿的帕子,就知晓她并非无钱了,更何况山野小民,不过是一柸黄土,一处石碑即可。她手里拿着的帕子叫娇绫,一两银子一方帕子。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妙娘可不要被她骗了。” 妙娘一脸崇拜的看着程晏,“晏郎可真厉害。” 程晏心下暗爽,脸上却是淡然的很。他仍旧又仔细观察妙娘,见她在辽王妃仪驾过去之时,有个小孩子差点摔倒,她却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之后也不提半分,更是让人高看一分。 人大多都是向往美好的,一个美好的人,更有美好的心灵,那才算是万中无一的人选,这样的人却要成为他程晏之妻,自然是当得。 甚至在离别之时,二人都依依不舍,妙娘还道:“我知道晏郎你读书甚为辛苦,但万事都是张弛有道,劳逸结合,切记要保重身子,至于功名,固然重要,但只要你好好儿的,什么样的功名利禄不是手到擒来呢。” “好,我记下了。”程晏见妙娘转身离去,不远处正是顾安叙夫妻望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幕被来参加诗会的曹澄、林寒哲及楚达看了个正着,曹澄是认识顾安叙的,他叔父乃安阳知府,父亲是主簿,但来京中却是寒门,却未曾想偶然一次被工部主事顾清茂赏识,顾清茂乃范大学士女婿,并以女儿相许,甚至不在意他有没有及第,这份赏识之情让他颇为感动,去信给家人后,便同意这桩亲事。 尤其是顾家还许诺陪嫁女儿三千两并国子监附近一处宅子一座庄子,无论是顾清茂还是顾安叙对他都多番询问,处处热心,曹澄如何不感动。 此番居然见到程晏和顾家女子有关联,倒是对林寒哲和楚达道:“浔阳顾氏看来真是不简单。程云浮的未婚妻看来也是浔阳顾氏出身。” 不仅有嫁寒家子的,也能和权贵人家结亲,但即便如此,顾家对自己都没有半点慢怠。 楚达十分羡慕曹澄,知道他才学高不说,还结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同范大学士和工部主事攀上结亲,新娘嫁妆丰厚,还不论他有没有□□名,只看重他人品才华,心道自己怎么就无人赏识。 他的心思最浅,旁人一下便看出,林寒哲遂岔开话题,“顾氏在我们浔阳也是大族,只不过自从顾相公过世后,就已经势弱,子孙多是耕读传家,如今最有名望的要属出自疏族的顾清沅顾清茂兄弟。曹兄能得顾家青眼,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