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嘱咐:“你既有深入敌后穿插的经验,这次应当不是问题。” 贺新城道:“末将听令。” 卫景朝又道:“孟卫将军。” 卫将军孟一如抱拳道:“末将在。” “三千轻骑,绕到敌后,烧了他们的粮草,断了他们的供给,能做到吗?” “末将定不辱命。” 卫景朝点头,对二人道:“去吧。” 这二人得了令,匆匆离去。 陈副将犹豫片刻,道:“大将军,我……” “陈副将,你与陆黎留守凉州城。”卫景朝语气平静,“待大军集结完毕,我亲自带兵去永昌。” 陈副将一惊,下意识喊起以前的称呼,“侯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岂可以身犯险?” 卫景朝置若罔闻,目光沉静平和,“我走后,这凉州城诸事尽托付给陈副将,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何处求援,凉州城的卫兵,都不能动。” “哪怕我死在永昌,你们也要守住凉州城。”他的语气掷地有声,“记住了吗?” 陈副将下意识凛然道:“末将定死守凉州城,人在城在。” 卫景朝接过陆黎递来的盔甲,径直套上,整张脸顿时多了肃杀之气。 他走到演武场上,漆黑的夜里,底下黑压压的人头,一眼望不到头。 数十万整装待发,意气昂扬的将士,翘首以待他们的将军,带着他们奔赴战场,保卫家国。 夜色黑浓,漆漆沉沉。 树影婆娑,黄沙随着北风卷起,摇曳着满地清霜。 数万大军束甲开拔,一路行军,前往永昌抵御敌寇。 军容整齐,寂寂无声。 陆黎与陈副将一同目送大军越行越远,互相对视一眼。 陈副将道:“大将军身份不同寻常,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儿,长公主殿下岂会善罢甘休,你怎么不劝着点?” 陆黎道:“大将军决定的事,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陈副将无奈地叹口气,眼底浮上一丝担忧,随即又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大将军神勇盖世,虏骑闻之应胆慑,定不会有事。” 与此同时,沈柔坐在房间里,缓缓打开卫景朝塞给她的盒子。 这盒子颇为眼熟,卫景朝一路从京城带到凉州,从未离过身,想来是极为重要的。 她掀开锦盒的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呼吸骤然一窒。 偌大的盒子中,只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印鉴,白玉质地,上镌双龙,精巧异常,许是常年使用的缘故,印鉴上方略有磨损。 沈柔缓缓拿起来,看了看底下镌刻的字,“卫景朝印”四个字,清晰简单,又格外有力度。 沈柔怔然半晌,心知这是他常用的私印,无比重要。 可是今天,他将这方印鉴给了她。 其中意味深长,不言而喻。 他是怕走后,她孤身一人待在凉州城,被人欺负了去。有了这枚印鉴,他的人便可以为她所用。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敢对她放肆。 沈柔揉了揉发酸的心口。 她将那印鉴搁回盒子里,放回原处,起身披上衣裳,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 不知道此时此刻,卫景朝到了何处。 不知道行军的路上,他会不会疲惫与辛苦。 他才刚走,她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 五日后,永昌郡传来捷报。 贺副将带三万骑兵驰援,成功抵住了匈奴十七万大军的攻打,拖延了时间,等到大部队到达。 翌日,卫景朝带领大部队到达,经过三日鏖战,成功击退匈奴,斩杀匈奴三万人,俘虏近八千人。 而大齐这边,死一千二百人,伤五千余,无一人被俘。 耶烈单于带着十七万人浩浩荡荡前来,灰头土脸地跑回去。 只用了五日功夫,就让他们尝到,什么叫“自取其辱”。 与以往的战斗相比,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胜利。匈奴损失三万八千人,对大齐造成的损失屈指可数。 消息传回凉州城,满城尽皆呈鼎沸之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