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得不能再纯的中华田园狸花猫,灰色的,有黑色斑纹,只有肚子和爪子是白色的。总之就是和“橘”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是灰色的,”洛纬秋为难地挠挠头,“我去医院的路上,看到有银杏树,叶子都落了,就想给它起这个名字。”他表达不清,逻辑混乱,但不妨碍金澜听懂了。 “喵。”小猫轻巧地跃上金澜的膝头,用头去蹭金澜的胳膊,金澜伸手把它抱在怀中,说:“嗯,所以你想要一个活蹦乱跳的银杏对吧。” “……嗯。” 而至于洛纬秋为什么这么在意银杏不银杏的,金澜就拒绝继续思考了。 洛纬秋却不打算再一次放过他。 “学长,我之前做的银杏标本……” “好了,好了,”事态一触即发,金澜有些焦躁地打断他,“我知道,你不要再提了……” “……你为什么那么宝贝?你明明可以扔掉。”洛纬秋这次不依不饶了,固执地再次捅破窗户纸。 “你明明喜欢我的,对吧?”洛纬秋目光炯炯,即使金澜看不到,但他仍能感到有焦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对,你是特别特别喜欢我,对吧?”金澜不说话,洛纬秋就接着问。两个人在一方狭窄的空间内角力。一个垂着眼,默不作声;一个咬着牙,步步紧逼。 看上去,是洛纬秋气势更盛一些,但只有他心中清楚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由金澜做主的——金澜才是操纵方向盘的那个人,而这辆车到底是继续前行还是坠入深渊,也全凭他做主。洛纬秋在此时此刻生出了点引颈受戮的决心,哪怕金澜真的要车毁人亡,他也由着他。只是,不要轻易把他赶下车。 金澜叹了口气。 “是喜欢过你又怎样呢?洛纬秋,成熟一点,”金澜把郁结在胸口的那口气一点一点地缓缓吐出,格外慢条斯理地说:“可能是你还比较小吧,以后你就会发现,喜欢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你可以今天喜欢我,明天又去喜欢别人,反过来说,我也一样,过去的一些言行,不代表未来如何。” “不一样的,”见金澜又“嫌弃”他年纪小,洛纬秋原本打算镇定的心又不甘起来,他不善言辞,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别人,但是我只喜欢你。” “你确定?” 洛纬秋点头,又想起金澜看不到,只能开口努力解释:“就像乔峰只喜欢阿朱一样!”他想起儿时看的金庸小说,忽然来了灵感。他认为,金澜看上去就该是从小到大都乖乖读书的好学生,一定很少接触这些课外书,想辩倒他,只能从他的知识盲区入手。 “……哦,”金澜看上去是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不慌不忙:“你怎么知道你是乔峰,不是韦小宝呢?” 听到这话,洛纬秋着急地说:“我当然不会是韦小宝,我要当就当乔峰,活着的时候只喜欢阿朱,死了也……” “好了好了,”金澜简直觉得自己头大,他再次打断洛纬秋的话:“什么活着死了,拜托你,先去给银杏做点饭。” “……哦。”洛纬秋含怨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甘心地走出房门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金澜却是忍不住笑了一会儿。他想,洛纬秋也太傻,什么要当就当乔峰,乔峰与阿朱是多苦命的一对啊,真是的,郭靖与黄蓉,令狐冲与任盈盈,做哪一对不好? “你说对不对?他是不是很傻?”金澜摸了摸怀中小猫的头,笑得眉目弯弯。 小猫在他怀中躺得舒服,“喵”了一声,似是应承。 然而渐渐地,金澜笑容隐去。他是在想,又怎么能确定他们手中拿的就是郭靖与黄蓉、令狐冲与任盈盈的剧本呢?即使在这些小说角色的世界里,他或许也只能成为倾心郭靖的华筝,单方爱恋一场,最后不过道一声 “愿君善自珍重,福寿无极”;又或者作遁入空门的仪琳,说一句“我今后再也不见令狐师兄啦,我只是每天求观世音菩萨保佑他”。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金澜向来心思深重,一不小心又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连洛纬秋叫他都没有听到,直到洛纬秋又推门而入,略带担心地问:“学长,我叫了你半天,你没事吧?” 然而他一看到金澜那样魂不守舍的神情,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他几步走上前,掐了掐金澜的脸,硬把他“叫醒”——洛纬秋仗着昨晚得手了,行为也逐渐大胆起来。 “不要再乱想,”洛纬秋很严肃地说:“你心中有话就来找我说,不准再偷偷想。” “不然,”他继续说:“我见一次亲你一次了。”说着,他强硬地扳过金澜的肩膀,在他唇上重重落下一吻,还报复似的轻咬一口。 金澜根本躲不开,嘴唇像被烫了一下似的,脸也瞬间烧红了。 “你,你怎么亲……”偷偷被亲是一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像被调戏一样亲一口是另一回事,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