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高的女人走了,走得那么绝然,走得那么坚定。 今天,他应该会回老家向她爸妈解除婚约,依他父亲的个性,一定会棒打他一顿。他会忍下来的,因为他心里面有爱。 爱情有股魔力,可以令人超脱生死,超越皮肉之痛。柳晶讥讽地一笑。 如果可以软弱,可以依靠,没有女人愿意做强者。她是不敢呆在那间两人曾经住过的公寓里,才过来上班的。 头昏昏的,脚下象踩着棉花,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耳朵里像钻进了一只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 她知道她需要休息,需要平静,需要遗忘,可是心里面就像有头小兽,咬得她血淋淋的,她一会儿恨不得找把刀去把李泽昊与那个女人砍死,一会儿想着闭上眼,冲到马路中间,让车压死,然后一了百了,一会儿她又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这一切只不过是场梦,李泽昊下了班,在公寓里做好了饭,正在等着她回家。 这世上哪有奇迹呢?死也不是容易的,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只能当自已是具行尸走肉好了。 柳晶扶着楼梯下了露台,拐到妇产科病房看林枫。林枫睡在被子里,脸色比盖在身上的白被单还要白,伸出外面的十指瘦得青筋暴立。 她明天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柳晶在她床边坐下,握住林枫的手,和她一样,十指冰凉。林枫老公在做手术那天来过后,就再没出现,她婆婆偶尔露个面,侍候林枫的人是她妈妈。 “你是回娘家做月子,还是回婆家?”柳晶问。 林枫眼神空洞,“柳晶,我在想,如果当时嫁的人不是他,而是小赵,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小赵是痴恋林枫的工学院的学生,为了林枫的变心,曾经哭得像个孩子。 “没有如果,林枫,这是命。”柳晶说着,鼻子就发酸。 “是呀,命,还能怎么样?我回婆家做月子,回去守护我的阵地。”林枫笑得很凄凉。“只要生一个儿子,就没有人奈何我。” 这是美人的的悲哀,这是美人的无奈。 对初恋的回忆,只是一剂调味品,不能当饭吃的。习惯锦衣玉食,再吃清菜小粥,怎么能下咽?就是清菜小粥,谁能保证就能一辈子保鲜?做人只能现实,在豪门,母凭子贵,至于爱情,那是写言情小说的作者的一种想象,其实根本不存在。 换作以前,柳晶一定要评价一番富二代的所作所为,以李泽昊为参照物。还会教育林枫太务实了。现在还能说什么,林枫还有个家可回,富二代还当她是老婆,她有什么?男人生出外心,跟你读多少书、有没有钱,没关系的,这只是一个男人的品质使为。 这世上就没有忠贞不二的富二代吗? 柳晶又陪林枫坐了一回,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她腾地站起,和林枫道了别,目不斜视地就往外走。 白雁让开道,看着柳晶,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闹矛盾了?”林枫很奇怪。 白雁苦笑,站在床边,替林枫理了理头发,“小矛盾,没什么的。” “白雁,手术室的工作又脏,又辛苦,你怎么不让你老公把你调到别的单位呢?” “我挺喜欢这工作的,再说,也不能让他滥用职权呀,护士那么多,人家能吃苦,我咋不能呢?” “白雁,你还是很倔强。他就是滥用职权,又怎么了,你是他老婆,男人疼老婆,天经地义。”林枫真挚地劝慰道。 白雁想着康领导今天搭错哪根神经了,连续发了几条短信,是在开会间隙、吃饭时、坐车时,一开口也是老婆长老婆短,好像昨天她发了那一通火,对他刺激很大。 可惜这些短信,让她觉得陌生,也觉得好笑。 下班后,白雁本来准备去新租的公寓向房东缴押金,在等车的时候,被一个人拉住了。 商明星仍然一身俗艳的打扮,不过,今天没把脸弄成个调色板。 “我请你吃饭。”商明星心情不错,耳朵上吊着的两只硕大的耳环,被西天的余晖照得亮晶晶的。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白雁警觉地看着商明星。 商明星娇媚地白了她一眼,“人家不过是还你一份情,以后我就不欠你了。” 白雁被她这一眼看得寒毛直竖。商明星拖着她,像个暴发户似的拍拍胸膛,“说,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白雁只敢在路边一家看不去很干净的面馆点了碗小馄饨。 “你真是不给我面子,我有钱。”商明星很伤自尊,拨着碗里的北方大水饺,气愤愤地。 “三千丝最近生意很好?”白雁小心翼翼地问。 商明星嫌恶地摆了摆手,“服侍人的事早不做了,告诉你,我现在和人家合伙做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 “搞建筑。” 白雁被馄饨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