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对面不是个废弃的宅院吗?”那日她分明记得对面是个没人住的宅院,里面甚至还有杂草和废弃的家具。 “奴婢也不知道……” 两人正疑惑时,乌嬷嬷忽然从门口走了过来。 “姑娘,是太子殿下搬到对面了,奴婢已经去着人告知大公子,您这几日,还是少出门的好。” 周培?秦可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这人还真的个狗皮膏药,走哪跟哪。 费尽心思也要搬到废弃的宅院,秦可气的将手中毽子一扔,转头就回房了。 放着好好的院子不住,偏偏要搬到她对面来,秦可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浑身冰冷。 是不是注定逃不掉了?怎么就避也避不开了,她气的浑身发抖,是半分好心情也无了。 截然相反的是,周培的心情很好,他慢悠悠的行至刚买的宅院门前,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对面。 围墙花草茂密,里头流水潺潺,对比身后这个废旧宅院,连身边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上前笑道:“看来谢大人的确用心颇深,这宅院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修葺呐。” 周培:“是啊,真是用心良苦。” 郑德胜:“可委屈殿下了……奴才会命人这两日就将园子收拾出来,这两日殿下是?” “还是去画楼船,给马知府下帖子,就说孤体恤百官,明晚会在画楼船大摆宴席,可携家眷出席。” 说完家眷二字,他意味深长的又看了看对面宅院,里面倒是静悄悄的,不知主人是否知道即将多一个邻居。 “是,那秦姑娘……”郑德胜笑着问。 周培给他一个眼神,郑德胜立马接话:“秦姑娘是谢大人的家眷!当然会收到帖子了!” 周培扬了扬唇,心情颇好。 - 谢曜今日一整日都在周边走访,等穆夜将此事禀报上来的时候他正在郊区的村镇,谢曜闻言沉默片刻,穆夜权衡了两句道:“太子的举动异常,不知是不是和表姑娘有关。” 短暂沉默后,谢曜问:“追夜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谢曜点了点头,稍稍放心了一些。 “还有一事,太子殿下预备明日在画楼船上举办宴席。”帖子已经递来了。 谢曜又皱起了眉头。 “宴席?”如今乾县瘟疫还没解决,国库吃紧,这个时候大办宴席,谢曜冷笑一声。 “表姑娘也收到了?” “应当是。” 气氛降至冰点,谢曜挥了挥手,穆夜便退了下去。这边的正事也已处理的七七八八,他转身策马,朝城中而去。 秦可一下午在屋里蔫蔫的,似是晚膳都没了胃口,直到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见过大公子……” 秦可才连忙起身,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大表哥!” 谢曜脚步也很快,行至门前就看到飞奔出来的小姑娘,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伸手去接。 秦可走到他跟前,眼里是掩也掩不住的气愤,“大表哥……” 连着喊他两声,足见小姑娘的确委屈,可院子里都是丫鬟和婆子,她想了想,还是和谢曜一同进了屋,才忍不住控诉。 “我不想去劳什子宴席……” 谢曜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帖子:“不想去就不去。”他漫不经心,仿佛下帖的人不是太子,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官。 “可是,会不会影响你?”秦可有些担心。 谢曜坐在桌前,忽的笑了。 “本就是玩乐之事,若因这样的事谈影响,那便该百官上折子了。” 秦可不懂这些朝政之事,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心一些,但还是气嘟嘟的:“我也不想让他住在对面……” 此事是谢曜没有想到的。 “是我考虑不周。” 秦可猛地抬头:“和大表哥什么关系?分明就是他无耻的很!” 秦可话音刚落,便猛地住嘴,因为她也分明从谢曜的眼中看到了吃惊。 敢骂太子无耻,是她僭越了。 至少在这个局面下是。 “我说错话了……”她立马道歉,谢曜却不是因为此事惊讶。 “表妹似乎……格外的讨厌太子。” 这种讨厌已经超出对一个人初见的不喜 ,可他想不通,表妹从前从未见过太子,这种讨厌究竟从何而来。 秦可垂眸,心中慌乱:“就……就觉得他很讨厌。”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