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妾至今仍是太子殿下心头逆鳞,不可提起,说明太子心中,仍未放下这段感情,那江国太子,倒是有些可怜了……” “这话可不要乱说,传到江国太子耳中那还得了。” 两位太子感情不合还是小的,万一南北再开战,那可是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文人们则有另外的关注点∶“真是没有想到,当日在春日宴上崭露头角的那名小郎君,竟是隋国太子榻上人。” “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左相府都看不上,实在是毫无文人气节!” 议论纷纷。 旁人听得兴奋,范周听着糟心,握起茶碗,猛灌了一大口茶水。 江蕴却放下手里梅花糕,将公孙羊叫来,低声吩咐了两句。公孙羊先一愣,继而正色应是。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家仆悄悄从人群中退出,上了楼梯,拐进了二楼一间雅室前,家仆在外低声唤了声“公子。” 里面传来淡淡一声“嗯。” 家仆推开门,走进去,望着一袭素袍,端坐在茶案后饮茶的年轻公子,眼底露出一丝笑,道∶“已按着公子吩咐,全部讲完了,那江国太子就坐在大堂里,听了全程,刚刚才起身离去。奴从看到,跟在江国太子身边的两名谋士,脸都绿了,其中一个脾气急躁的,还砸碎了一个茶碗,想来那江国太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公子这一招,实在高明。” “雕虫小技罢了。” 年轻公子——颜齐放下茶碗,唇边划过一抹讥讽的笑。 “这位江国太子,不是号称德名遍天下么,我倒是好奇,面对新婚夫君心中另有他人,会不会也如传言中一般,大肚能容。” 仆从道∶“所谓德名,只是给天下人看的,这江国太子又不是圣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事都无动于衷。” 颜齐忽搁下茶碗,视线落到窗外。 一道戴着幕离的青色身影正踩着脚踏,弯身进了马车,袖影一闪而过。 颜齐先皱眉,继而想到什么,眼睛一眯∶“那就是江国太子?” “没错。” 仆从跟着看过去,道∶“虽说天下名士都在称赞江国太子如何风华无双,可连出门都要戴着幕离,想来容貌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肯定比不上公子。” 仆从想起此事,便为公子不平。 要不是那个楚言横空出世,公子不仅有江北第一才子,更有江北第一美男子之称。那个楚言一出现,不仅夺走了原属于公子的文魁,连容貌竟也压着公子一头。 还好死了。 颜齐忽然再度冷笑了声。 仆从不解。 颜齐一扯嘴角,道∶“这个江国太子,枉然身份高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怜。” 仆从自然不好擅自打听主人想法,忙上前禀报另一件事∶“兵马司的两位大人已经到了,就侯在'老地方',公子可要现在见?” 颜氏虽然大势已去,但根系深厚细密,在朝中的人脉,不是一朝一夕能全部铲除的,这两名来自兵马司,秘密会见颜齐的官员,便是颜冰留下的暗棋之一。 他们家世、履历上皆看不出与颜氏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躲过了那次大清查。 祖父禁足在祖宅内,无法外出,家中一应事,包括对外联络,只能他出面维系。原本按着祖父计划,南北开战,朝中空虚,将太子困在江南,正是颜氏东山再起的最佳机会,谁料原本一处即发的大战竟突然停下,最后变成了两国联姻。颜氏只能收敛起锋芒,继续蛰伏,可在朝中势力的渗透还得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