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望着他。 现在大白天,窗户还开着。 隋衡∶ “脱了。” 江蕴不知他想干什么,可他神情有些不对劲儿,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 江蕴咬牙放下书,要去关窗户。 “不用。” “这里又没别人。” “现在脱,立刻脱。” 江蕴忍无可忍∶“你不要太过分。” 隋衡冷冷一扯嘴角∶“到底是你过分还是孤过分,你若是不脱,孤就把你丢到前院去脱。” 江蕴无奈,不想和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计较,只能忍着差耻,解开玉带,将外袍和里衣一件件脱掉。 隋衡走到后面,视线锁在后腰窝那道淡粉色疤痕上,好一会儿,将指腹轻轻按上去,问∶“说吧,你到底有过多少个男人?” 他指腹粗糙,故意用力摩挲了下。 江蕴知他有意羞辱自己,淡淡道∶“我记不清了。” 隋衡神色一下狰狞起来。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道∶“你和他们做时,也如和孤做时一般主动热烈么?” 此人真是得寸进尺,越来越无耻。 江蕴回头,愤愤盯着他。 隋衡冷笑∶“怎么,做都做了,还怕孤说么?” “转过去,不许看孤。” 江蕴果然不再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 “我并未与你之外的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 隋衡也沉默了。 他眉间不辨喜怒,道∶“左右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就算你拿谎话骗孤,孤也是查不出来的。” “那你就当发生过吧。 江蕴彻底不想再理他,拿起衣袍,要穿。 被隋衡一把抢过去。 “孤准你穿了么?” 江蕴再一次忍无可忍,问∶“你究竟想要如何?” “孤也不知道,反正孤心里就是不痛快,你欺骗孤,利用孤,孤明知应该杀了你,还下不了手,直到现在,孤还在被你美色蛊惑。你说,孤应该怎么办?” 他视线再度落到那道疤痕上,胸中不受控制的涌起冲天酸意和怒火。 如果再有一个田猛让他大卸八块就好了,隋衡想。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情人有过情史,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他和那么多人发生过关系,而且如田猛说得那样,长于承欢,擅长玩弄感情,为自己谋取利益。他害怕,真心换不到真心,他也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最重要的,他不是普通坤君,而是——青雀台培养出来的,刺客,细作。就算真是从齐都逃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受了其他人指使,卧底到他身边来。 那日山间初遇,是那般巧合,就算他后来主动提出要离开,谁知是不是欲擒故纵。还有沁骨香那样罕见的烈性药物…… 他堂堂一国太子,身边可能被人安插了细作,还直接送到他枕头边,他都毫无察觉,说出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隋衡脑子很乱。 即使是困在北境雪山里的那七天,都没有这么乱过。 江蕴理解他的一切混乱,也不想同他无意义的纠缠下去,道∶“我入青雀台,只是意外,连我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此事,我并非故意瞒你,只是不想提起而已。我没有服用过那种药物,也没有与任何权贵发生过亲密关系,我是刺瞎了田猛的眼睛,逃出来的。我在他手中……吃过一些苦头,所以我恨他,想杀了他。但凭我自己的力量,又办不到此事,只能借助你的力量。我很抱歉。” “至于你我相遇,真的只是意外,我当初说要离开,也并非假意骗你。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其实是不可能的,江蕴心里想。 至少真正的身份,他就没办法说。 这场关系里,终究是他对不起他多一些。 江蕴叹口气∶“你之所以纠结痛苦,是因为你的怀疑得不到证实,你又对我割舍不下…… 隋衡立刻反驳∶“谁对你割舍不下了。” 江蕴点头∶“如果没有,自然最好了。其实,对殿下而言,最干脆利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我杀了。这样,殿下就不必再怀疑,纠结,痛苦了。 “我怕疼怕血,不喜欢匕首,也不喜欢白绫绳索之类的东西,殿下就赐我一杯鸩酒吧。 他已经开始认真地为自己挑选死亡方式。 隋衡忽然有些难受。 其实昨夜站在窗外,看到他独自坐在灯下看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难受了。 因为他住进府里的第一天,就是坐在同样的位置,以同样的姿态看书。他亲手将他抱出去,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