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七一时也被问住了。 他道:“总之,你知道就行,不该问的别瞎问。” “哦。” 江蕴接着问:“既然如此,为了你们殿下的幸福,你愿意放我离开么?” “当——” 樊七猛地闭上嘴。 想,他自然是愿意的。 可殿下眼下正新鲜热乎着,他若真把人放走了,恐怕脑袋不保。 旋即又反应过来点什么,警惕瞪着江蕴:“你休要给我设圈套,诱我犯错,你……殿下喜不喜欢你是一回事,可如今你既已是殿下的人了,就当老实本分,好好侍奉殿下。” “等殿下厌弃你了,你、你再走不迟!” 江蕴从善如流点头。 “的确如此,我毕竟不是隋国人,你们殿下只是贪图新鲜,很快就会将我厌弃的。” 樊七:“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 江蕴:“我是南国人,将来下来恐怕会和那个江国谋士一个下场,被你们殿下一刀砍了。” “……” 樊七忍不住为殿下正名:“那倒不至于,你瞧着脾气还行,只要别学那鳖孙子骂人,殿下应该不会对你太狠心。江国那鳖孙子,真不是个东西,连殿下的祖宗都敢骂,若非殿下有严令,要留他性命,我非要拔了他舌根烤着吃才解气!” 江蕴点头,提醒:“该走了。”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樊七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陈宫宫人见了都瑟瑟发抖避着走。 往后偷偷瞥了眼,见江蕴背着手,走得闲庭信步,宛若游园踏青一般,不由皱眉,这小狐狸精,胆子真是够大的,竟然丝毫不怕他。难怪连殿下都着了道! 江蕴目光打量两侧宫墙建筑,认真观察着陈国王宫的布局与构造,顺便记路,不知不觉,就跟着樊七走到了一处宫门。 宫门正中停着辆马车。 他昨夜坐过的,陈国国主的那辆。 正奇怪,隋衡已自车窗探出头来,笑吟吟道:“上车。” 江蕴问:“去哪里?” “上来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亲自从里头推开了车门。 江蕴轻提袍摆,踩着脚踏走了进去,还未站稳,就被隋衡捞进了怀里。 车厢里布置的比昨日更奢华了些,显然是陈国国主为了讨好这位大杀神静心准备的。隋衡支着条大长腿坐在茶案后,手里捞着碗茶,问:“昨夜可睡好了?” 江蕴扫了眼茶案和旁边正在炉上滚沸着的茶锅。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 “怎么,不能叫么?” 隋衡挑眉反问。 “有好事,孤自然要同你一道分享。” “今日天气不错,孤带你出去逛逛,早膳咱们就顺便在车上吃了。” 江蕴垂目,果然看到茶案上除了茶水茶具,还摆放着十来种颜色精致、做工精巧的糕点。 便从他身上下来,撩袍在对面坐了下去。 隋衡亲自给他舀了一碗茶汤。 江蕴想纠正,茶不是这么喝的,可觉得与此人又没有什么好谈论这种事的,接过来,浅尝了一口。 “要去哪里?” 隋衡撑着下巴,盯着他动作,笑道:“急什么,你还没评价,孤煮的茶如何呢。” 江蕴敷衍道:“尚可。” “尚可?那就是不满意了。” “唉,真是难伺候呀,难伺候。” 江蕴再次问:“到底去哪里?” 隋衡慢悠悠饮了口茶:“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樊七,出发。” “是。” 樊七闷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马车很快辘辘行驶起来,江蕴端起茶碗,隔着车窗,打量着外头笔直宽阔的宫道。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