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辽东刚复,正是多事之秋,封禅之事可命慕容郡公代天祭之。” “皇上不可,”冯平说到:“想大周初创时,不过中原数州弹丸之地,如今吾皇尽复汉唐故地,再造炎夏,功盖祖龙,德过孝武,更该亲身前往泰山,酬天谢地。” “朕以为,”柴宗训驳斥到:“再造炎夏的这十数年间,天地虽有功,却功不过随朕出征的将士,幕后默默无闻输送粮草的役工,以及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倘要歌功颂德,更该为死去的将士、甘愿付出的子民立碑述传,以供后人凭吊。” “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冯平辩到:“君为臣纲,臣子为国尽忠本是分内之事,其功怎能大过天地?若无天降甘霖,如何风调雨顺?倘无大地厚德载物,岂能滋养万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柴宗训说到:“盛世之时是这块土地,乱世之时,仍在这块土地,倘盛世须皇帝亲自前往泰山封禅,乱世之时,帝王可否开坛咒骂天地?” “皇上,”冯平大呼到:“此为歪理邪说,岂能见之于朝堂?” 柴宗训淡淡到:“朕记得经典有载,孔夫子曾亲往拜老聃为师,卿却引为歪理邪说,到底孔圣人是对的,还是卿是对的,朕很难分辨啊。” 冯平这才体会到魏仁浦的痛苦,皇上虽是诡辩,但看起来又很有道理。虽不是引经据典,但从实际出发,看起来更实用。 慕容德丰适时出班到:“皇上,臣愿前往泰山,代天祭奠。” “好,”柴宗训应到:“传旨,于幽州竖碑造殿,尽录阵亡将士姓名功绩,以为后人凭吊。” 幽州先为中原与辽冲突的前沿,在此竖碑造殿也说得过去,但赵匡胤还是捕捉到了不寻常:“皇上,既是竖碑造殿,为何不在汴梁,却要到幽州?” 慕容德丰帮着辩到:“宋王,先前中原不论如何,都是兄弟阋于墙,但幽州一直是与辽人相争的前沿,此为抵御外族之战,在此竖碑造殿也是应份之事。” “慕容兄无须辩解,”柴宗训大方到:“如今幽州至江南吴越的运河即将凿通,朕也趁此时昭告天下,待运河通航后,即行迁都幽州。” 迁都之事,先前就有过争论,此时说出群臣倒也不算太惊讶。 何况柴宗训刚刚打了大胜仗回来,将辽人赶回了草原大漠,以他现时声望,谁敢说个不字? 但赵匡胤还是劝到:“皇上,目下辽人虽被赶回大漠,但尚能苟延残喘,假以时日,幽州必又成为抗辽前线,都城设于此,恐不利于社稷安稳。” 柴宗训淡淡一笑:“朕就是要利用辽人警醒后世皇帝,须得时时保持防备,不可怠政,以天子守国门,延续我中原血性。” 你打了胜仗,你牛逼,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处理完朝政,回到后宫符昭仍在怄气。 原因无他,柴宗训在辽国皇后帐中过了一夜,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得到班师圣旨时,符昭也没等柴宗训,径直从柳城回了汴梁,五千巾帼军也随即散落各地,继续收集各类消息。 刚刚想了些话去哄符昭,没想到太后也在。 “身为皇帝,竟不顾纲常与人野合,这成何体统?”太后劈头盖脸的骂到。 太后本已不视事,但符昭可是她亲侄女,事关符家利益,肯定要出来说几句。 柴宗训辩到:“母后,孩儿未曾与人野合,那个女子是孩儿的救命恩人。” “梓潼,你可曾想起我与你说过的,瀛洲救驾,丰乐楼舍身救人,没想到救我的燕燕,竟然就是辽国皇后萧燕燕。” “哼,”符昭冷冷到:“难怪那日锦州城下,她非要与我拼个死活,这是在争男人呢,还是争江山呢?” 符昭与萧氏大战的消息柴宗训早知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燕燕说得好好的议和,却突然改变主意非要与符昭论个高低。 “梓潼,”柴宗训耐心劝到:“不管是争男人,还是争江山,现在燕燕已然退往大漠,与你我再无瓜葛啦。” 符昭有些酸:“说不定你的人在这里,心却留在大漠呢。” “没有的事,”柴宗训说到:“我不骗你,燕燕救我,对我情深义重,我若有时挂记起她也算正常吧,否则不是显得太过无情?这样的男人,梓潼也是不喜欢的吧。” “记挂干嘛,”符昭瞥了他一眼:“反正辽人又没什么讲究,你可将她纳入中原来啊,省得外间传我善妒,不让你纳妃充实后宫多诞子嗣稳固国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