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加入造反队伍了吧,但是他没有。 他老老实实回到家中,准备务农,且不时反省自己为何那么不小心丢了文书。 那个年代,灾害一年接着一年,种地等于饿死,各地造反的农民越来越多,李自成武艺高强,随便加入哪个队伍都会受欢迎。 但他仍未造反,只是向富户艾举人借债继续种地度日。 种地的收成根本还不了债,艾举人逼得很紧,李自成依然没有反。 当时向艾举人借债的人很多,为了逼人还债,艾举人决心杀鸡儆猴,将李自成下入大狱准备害死。 这个时候再不反抗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于是李自成杀了艾举人。 手上有了人命案,又活不下去,这下该反了吧,但李自成仍然没有。他与侄子一起跑到边境当兵,试图卖命换一顿饱饭。 这时候的大明早已腐败不堪,军队从上到下都在喝兵血,李自成不仅要卖命,还吃不上饱饭,身边还有一群境况差不多的帮手,但李自成仍是坚决未反。 直到都城被后金围困,他们这群边军前往勤王,路上参将将所有军饷克扣,一分钱都不发。 沿途的老百姓也是饿殍遍野,恳求衙门赈济。衙门不予理会,行将饿死的大头兵和老百姓一合计,杀了参将和县令,这才开始造反。 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解释一句,从古至今各种起义虽多,却也不是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百姓就会跟着你干的。 两个役工只管煽动,林彦升吓得面无血色,他不下令,差役也只是在一旁干站着。 看热闹的役工越聚越多,倘真有人附和两个煽动的役工,后果不堪设想。 “何人在此聚集喧哗?”身后炸雷般的喝声响起,一众役工慌忙回头,却是监督差役的左副都御使张齐贤。 张齐贤出身军旅,在平定汉地,征伐幽云中多次出生入死。虽长相比较斯文,为人也颇谦和,但瞪起眼睛来,浓浓的杀意便从身上散发出,吓得役工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原本监工之事属曹翰,但曹翰此时为汴梁留守,便换了张齐贤前来监工。 眼见林彦升在此,张齐贤问到:“林大人,发生了何事?” 林彦升还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只是随手一指。 张齐贤转头,同样也念到:“莫道石人一只眼,凿动运河天下反。” 役工老六上前到:“张大人,小人等在泥土中挖出此物,林大人非说小人等等同谋反,请张大人替小人等做主啊。” 张齐贤摸了摸石人,淡淡到:“此为前朝古物,与大家无关,大家且放心继续做工吧。” 有他这句话,役工们放下心来,回头准备继续做事。 “且慢,”林彦升忽地活了过来,上前将石人仔细勘察一番,怒喝到:“这分明就是近期之物。” “以本官看来,分明是尔等对徭役之事心怀不满,所以故意造此石人,谣言惑众意图造反,来呀,给本官拿下。” 众差役迅速动手,要将挖出石人的役工拿下。 先前煽动的俩人大喝到:“弟兄们,咱们是活不成了,不如就反了吧。”众役工顿时骚动起来。 “我看谁敢。”张齐贤怒到:“都给我站在原地不要动。”跟随而来的都察院差役将众役工与林彦升隔开。 林彦升皮笑肉不笑:“张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是要包庇这些反民咯。” 张齐贤根本不惧:“没有林大人官威大,不怕耽误工期,役工说拿下就拿下。” 役工老六趁机辩解到:“张大人,小人已在此开凿运河一年多,每日能赚三角工钱,比小人在镇上给人做工还要高出几分。去年冬天到今年冬天,小人已攒了一百多钱。待运河凿通,小人的彩礼便能准备足够,回乡说上一房媳妇儿。如此有盼头的日子,小人怎会造反?” “是是是,”一群役工附和到:“张大人明鉴,小人等在此日日有工做,工钱比他处高,饭也管饱,巴不得朝廷到处开运河呢,怎会去造反?” 在场所有役工都在拼命解释,唯有煽动的俩人站在一旁不做声。 张齐贤抬头望去,两个役工眼神躲闪。 “尔二人何时在此上工?为何本官未见过尔等?” 俩人不答,张齐贤转头问工部差役:“这俩人在哪一处登记造册?” 一众差役低下头去,没有人回答。 此时一名役工突然发难,袖口一抖,一把匕首抓在手上朝张齐贤刺去。 张齐贤可是身经百战之人,岂能害怕这等小动作。侧身避开,双手抓住役工肩头和胳膊,用力一挑,役工惨叫一声,肩头脱臼,匕首掉落地上。 另一个役工转头要跑,都察院差役蜂拥而上,将其按倒在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