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赵德昭说到:“本官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能将魏王如何?本官不过是奉旨行事,查察大周每一位官员而已。” 刘思辰在供词上画了押,有狱卒将他搀扶下去,一旁负责记录的宋王府属官,吏部主事王存彦说到:“公子,珊瑚松树和千年人参虽价值不菲,但仅凭此,恐怕扳不倒魏王。” “本官有说过要扳倒魏王么?”赵德昭淡淡一笑:“本官不过替魏王证明清白而已。” “下官明白。” “此间事,勿让父王知道,免使他担忧。” “是,下官知道。” 时近半夜,御街上已无行人,四处一片寂静,惟鲁王府此刻仍灯火通明。 向承甫、向拱、何赟等一干侍卫司出身,或仍在侍卫司任职的官员齐集鲁王府。 此次京察,虽只查察文官,侍卫司一干武将自身并未受波及,但这些武将的子孙、门人,人人自危,毕竟皆是纨绔长大,又怎么会做好官。 “鲁王,”向承甫说到:“这次京察,是来真的,如再查下去,我等当年战场拼杀之功恐尽会被褫夺。” 韩通说到:“也不尽然,何统领之子,沔州知州何辉,不是审过无事,已然官复原职,不须参与此次京察了么?” 侍卫司马步军都虞侯何赟颇为得意:“若非尔等子侄在荆南胡作非为,岂会有此次京察?要我说,若荫封被褫夺,尔等乃是咎由自取。” “何虞侯,何统领,”向训说到:“我等知道你子何辉天资聪颖,署理地方有方,可并非所有人都如何辉那般,鲁王,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韩通摇摇头:“如何统领所言,一切只能但凭天意。” 众人一阵失望,向承甫说到:“鲁王,似我等亲近之人,知此次京察乃是皇上动了真格,鲁王无能为力,可那些稍疏远一些的呢?定会怨怼鲁王,于将来可是大为不利。” “再者,我等战场拼杀,便是为子孙后代可以安享富贵,如今这富贵却须兢兢业业才能保住,如此富贵,于我有何哉?” “就是,”向拱跟着附和:“皇上未免也太刻薄了些,历次出征都带着铁骑军和控鹤军,现在还建了什么背嵬军,于侍卫司来说,不仅建功立业的机会少,如今却被尽皆褫夺,唉…” “休得胡言,”韩通喝到:“京察乃是维护社稷,造福万民的好事,尔岂可轻言犯上?” “鲁王,”向拱说到:“非是末将犯上,如今军中怨声四起,末将快压不住了。” 韩通沉吟半晌:“尔等且先回去,本王再想想应对之策。” 王府中众人散去,即刻有密探将此事报与董遵诲,得知消息的董遵诲连夜进宫。 “你是说侍卫司将领齐聚鲁王府?”柴宗训问到。 “回皇上,是的,”董遵诲说到:“据密探回报,侍卫司将领为掩人耳目,趁夜进入鲁王府,一直商谈到半夜才各自离开。” 柴宗训沉吟一会:“老董,依你之见,他们在商谈什么?” “回皇上,”董遵诲说到:“臣不知,亦不敢妄加揣测。” 柴宗训又问到:“侍卫司各军有何异动?” 董遵诲说到:“回皇上,目下各军多怨怼之声,倒也并无异动。” 正史载韩通在陈桥兵变中为保卫汴梁阻挡赵匡胤回师而死,目下已过十年,历史早已改变,柴宗训也有些吃不准韩通会不会有异动。 思虑片刻,柴宗训又问到:“老董,如果你是鲁王,面对此次京察,会怎么做?” 董遵诲犹豫一下,柴宗训说到:“朕恕你无罪。” “皇上,”董遵诲说到:“若臣是韩通,定会觉得皇上不公。” “为何?” “此次京察,”董遵诲解释到:“汴梁最有权势的三王,齐王慕容延钊早早部署,将亲近之人全调往无关紧要之处,待京察结束便可调回;宋王赵匡胤,其子赵德昭协理京察,唯有鲁王韩通,一无部署,二在京察衙门无人,只有等待宰割的命。” “至于外任的魏王,女儿是太后,孙女是皇后,任京察如何查察,最终都可保无事。” 柴宗训说到:“可魏王府本族子孙多半能自守,属官冲击京察衙门已被朕所擒,只待赵德昭问明案情便依律治罪,这还有何可言?” “皇上,”董遵诲说到:“你说的是事实,鲁王也能看到,可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测的东西,分明齐王宋王魏王皆与京察衙门能扯上关系,偏偏鲁王不能,让他如何心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