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京察的署衙设在吏部,同时吏部官员也在京察之列,自然不敢怠慢魏仁浦,特地留出最大的几间屋子,并收拾得清清爽爽,恭候魏仁浦大驾。 一大早上,坐驴车来上班的魏仁浦便遇上坐着马车来的赵德昭。 赵德昭慌忙喝止马车,跳下车来去扶魏仁浦。 下车之后,魏仁浦客气的说了句:“赵大人请。” 赵德昭慌忙到:“魏大人,京察之事乃是由你主持,下官只是从旁协理,当然是你先请。” 所谓‘千里快哉风’,魏仁浦当仁不让走在前面,吏部一干官员由主官领着站在门口躬身到:“恭迎魏大人。” 魏仁浦淡淡到:“各位大人,此次在吏部署理京察之事,多有打扰,还请各位见谅。” 赵德昭忙说到:“魏大人说哪里话,吏部能接待魏大人在此署理京察之事,便连下官也觉深感荣幸。” 魏仁浦冷冷问到:“赵大人,此刻你是以吏部属员,还是京察协理官的身份跟本官说话?” 本是说句客气话,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赵德昭只得说到:“魏大人见谅,下官先前一直在吏部,一时竟忘了身份。” “希望赵大人从此刻起,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等身负皇命,容不得半点马虎。”魏仁浦转头朝吏部官员们一拱手:“列位大人,还是各回任上吧,本官虽在此署理京察,但我希望与列位大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说罢魏仁浦也不管这些官员的脸色,径直走向自己办公的屋子,赵德昭只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去。 京察从查察在汴梁官员开始,由各衙门分批送人过来。 魏仁浦到任便布置开,此时第一批接受京察的官员也到了衙门,他们正是来自大理寺。 先前造访魏府的向承甫属九卿之列,自然是最后查察的一批,目下来的,都是些大理寺从官,品级都很低,由大理寺正向兴国带队。 进门伊始,向兴国便牢骚不断,无缘无故搞什么京察,弄得官不聊生,我衙门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有没有个人能快点,别在此耽误时间。 京察属员听不惯,让他少说话,没想到俩人竟起了冲突。 里间的魏仁浦听到声音,开门冷冷到:“你是向兴国?” 魏仁浦身上的正气让向兴国一矮:“下官正是,请魏大人指教。” 魏仁浦淡淡到:“你要快点是吧,所有大理寺官员,荫封出身站一列,科场出身站一列。” 所有官员按出身分成两列,魏仁浦继续说到:“荫封出身准备进场考试,科场出身明日再来。” 向兴国问到:“魏大人,为何下官等要在科场出身同僚的前面考试?” 前面考试太没有优势了,如果在后面进考场,还可问问前面的情况如何。 魏仁浦说到:“向大人,你理解有误,科场出身的无须考试。” “为什么?”向兴国当场便跳了起来。 “科场出身的官员,本就是考试合格才能出仕,再考岂非浪费时间?”魏仁浦说到:“再说向大人你不是要快点吗?怎地,本官的安排有问题?” “有,”向兴国喝到:“魏大人你公平,你自家是科场出身,所以对我等荫封出身的官员有偏见。” “放肆,”魏仁浦怒到:“所有京察细则,乃是由吏部拟出,且昭告天下,本官岂会徇私?若你不愿考,本官即时便判你为不合格。” “总之要考就一起考。”向兴国并不服气。 魏仁浦冷冷到:“向兴国,是何人给你的勇气,让你挑战本官的权威?” 向兴国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哪敢挑战魏仁浦,不过他的两位叔叔分别是侍卫司马步军都虞侯向承拱,大理寺卿向承甫,且他爹早在当年随先皇征辽时便战死,所以才赐了他一个出身。 眼见魏仁浦似乎真的生气了,向兴国小声嘟囔:“考就考咯。” 步入考场,自有吏员发下试卷,向兴国看了一眼,居然考策论。他再次牢骚到:“我一个大理寺的,考策论有何用?我不会。” 跟上来的魏仁浦说到:“策论是出仕第一要务,你不会,便不合格。” “当年也没人教我呀。”向兴国抱怨到。 魏仁峰仍是一副冷峻的样子:“那是你自家的事。” “我自家?”受够了的向兴国咆哮到:“我爹当年从先皇征辽战死,没有人教我,我怎么会?况先皇当年就是抚恤我爹,才给我这个出身,怎么地,你们要驳回去吗?是不是先皇不在了,旨意就无效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