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张晓武打过一次呢!” 得了银子,大娘的戒备松了,脸上亦喜了起来,她收起银子脸上亦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这位公子,不是我欺瞒,我住在这里大半辈子了,整条南安街有哪户人家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有叫金锭的。” 没有金锭这个人? 这下,连萧肃容都没辙了。 苏青鸾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得十分难看,萧肃容此时也一团乱麻,也不知大娘寒暄了几句什么,随便应答了几句,就见大娘转身去拴自家的犬。 “不应该呀!”苏青鸾手里捏着那沓药方,愁肠百转依旧绕不出个头。 她低头不断的翻看着那几张药方,“鼠骨成灰,马齿笕,紫草,这些都是治……”苏青鸾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从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前路一片漆黑。 有个从一开始就在眼前,却一直被忽略的人,苏青鸾到了此时才想起,她顿时叫住了栓犬的大娘。 “大娘,我再打听一个人,南安街里可有一个唤作‘麻子’的人?” …… 夜外风高,冷月稀清,乱葬岗的风尤为清寒。 一座座凸起的小土丘下面便是一副寒骨,埋于此处的都是可怜人,要么是客死他乡无人认领的孤魂,便是家境贫寒连一口薄棺都出不起草草葬了的野鬼。 夜行其间,穿过这一座座坟丘处,总有阴风从身后吹,伴随着风卷过的呜咽声,如同夜鬼恸哭,好不凄凉。 在破旧的招魂幡下,药童小小的身影穿梭其间,拉怂着双肩低垂着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离家出走已有一天了,饿着肚子,也睡不好,两个眼袋乌黑发紫,乍一看还跟个鬼婴似的。 又疲又饿,却又不甘心,小药一不甘心就替一块石子,“啪嗒”一声,石子在前方漆黑引路,“哼,小苏不爱我了,我都离家出走这么久了,她都不来找我,她就不怕我在外面饿死了?” 又一个不甘心,石子滚到前前方去,“啪嗒”一声,打在某一处坟头上,“呵,女人,就是没良心。” 可紧随着小药的这句话说出,从夜色之中隐约传来“咔,咔,咔”的声音,此时情绪此时天,乱葬岗前传来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棺中的死尸在用头顶棺材板,想破棺而出似的。 小药停下了脚步,顿时戒备了起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我……我可是小苏的人,你们敢吓我,我回头叫她来挖哦!” 药童的“哦”还在这周围回荡,可那一声声“咔咔咔”的声音还在继续。 药童心下好奇,猫着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但只见前方,那座曾两度被苏青鸾挖了又填上的孤坟处,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坟丘旁,那清丽的面容以及那略带痴傻的神情,药童自是认得的。 “是元宝?” 她深夜来此作甚? 药童才忽然想起,之前也是在这里撞到元宝的。 而此时,元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匕首,就这么蹲在麻子的坟丘边上,一下一下的将匕首插入土中。 这里的土填得不厚,匕首一插进去便正好刺在棺材盖上,“难怪小苏先前开棺时,那棺材盖上有斑驳的刺痕,原来是元宝弄的!” 什么仇,什么怨嘛? 非要在人家死后,还夜夜拿着匕首去捣人家的棺。 风甫一而过,带起这周边的尘土,打着卷呼啸着吹过,元宝似乎发现了身后有人在注视着她,她亦微微侧首,目光朝着药童这边看来,勾唇一笑。 还别说,元宝本来长得就好看,如果不是她此时痴傻、如果不是此时乱葬岗的氛围太过惊悚、如果不是她此时的目光太过渗人…… 她这一笑,也还怪好看的。 而在一旁,寒风冷月映坟碑,依稀能看得到麻子那块薄得风一吹就能倒的坟碑上写着: 金锭之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