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车上给她系安全带,都是下意识伸手,然后猛地收回。 舒黎觉得江煜有时候很莫名其妙。 她知道父母很疼爱她,一直劝她出院后回家,但是,怕她药物过敏,半夜守在她身边,反复检查她脖颈手臂的人是江煜,用热毛巾擦拭她身体的人是江煜,不厌其烦地扶她去卫生间的人也是江煜,住院的一个星期里,是江煜一直以“丈夫”的身份,帮她和医生沟通。 他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也仅此而已。 一旦谈及感情,他就开始逃避。 江煜太过言行不一,他浑身充满了矛盾感,可是他越是矛盾,舒黎就对他越好奇,想了解更多。 喝了一口牛奶,舒黎说:“昨天我太累了,所以很早就睡着了,我还没问完呢。” “你问吧。”江煜坐下来。 他把一盘去皮切片的黄心猕猴桃放在舒黎面前。 “你为什么要从晏河搬到栎川?” “这儿工资高。” “不是因为我?” “有你的原因,你给我介绍了新工作。” 舒黎在心里冷哼一声,想着这人装得倒是无辜,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无辜的人吗? “你搬到栎川,那你爸妈呢?还在晏河吗?” “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舒黎喉咙一梗,“因为什么去世的?” “意外。” “哦。”舒黎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父母都去世了,那江煜还挺可怜的。 满肚子的话突然卡住,舒黎吃着茶叶蛋,一直想着:他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了。 吃完早饭,舒黎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旁的江煜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站在桌边把舒黎拒绝的那杯豆浆喝了。 今天阳光很好,晒在舒黎的肩膀上 脑部损伤让舒黎时常头晕恶心,思维不集中,注意力下降,还会突然产生恐惧感。 这种状态是没法继续工作的。 同事告诉她,失忆之前她在栎川最大的外资投行工作,是并购重组小组里最年轻有为也是上升最快的副总监,领导对她非常赏识。 明明是在聊自己,舒黎却觉得陌生。 她看到茶几上有一本金融方面的书,拿起来翻了翻,一大串专业术语映入眼帘,并购目标的筛选、尽职调查的流程、善意并购……她惊讶地发现,对于工作内容,她竟然还是有印象的,看着书上的文字,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竟然不觉得陌生。 醒来后她也慢慢意识到,她的基本生活能力并没有丧失,智力测试也没有问题。 唯一忘记的,只有“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