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两仪家的车上,黑桐干也默不作声。 窗外的雨水已经停了,但依旧有阴冷的气息从微微打开的车窗缝隙中钻入。 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格外的讨厌冬天。 因为这是失去了式的季节。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与式昏迷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我想杀了你。” 穿着红色单一的少女这样说着,用匕首朝着他的喉咙刺去。 那是毫无慈悲的一击。 即便是现在,黑桐干也也明白这点,如果不是那个忽然窜出的,从侧面踢飞式的男子,他真的会死在式的手中。 不过—— 被阻止了的式,终究还是没有再对他下手,而是选择了在他的面前扑向灿烂的车灯。 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在回忆起那一刻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 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 能够超越那时候的悲伤,即便是式突然消失的时候,黑桐干也所想的也只是如何寻找。 “到了。” 苍崎橙子的声音和车轮停下的动静,将黑桐干也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面前是两仪家的入口。 和三年前的时候一样,幽静的道路好像要吞噬一切进去的人般,只是一想到这是式的居所,黑桐干也便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紧跟在橙子小姐的身后向前走去,脑海里想着一会儿见到式的父母后要怎么说,见到式之后又要怎么说,他又开始紧张了。 最终,现在想好的话语,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当两仪式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只有脑袋一片空白。 那是站在路边竹林中的两个人。 阴暗的夜晚导致无法看清两人的面庞,但是少女熟悉的声音却不停的钻入脑海。 “我十来岁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砍竹子玩。”式似乎是在对另一个人介绍些什么,“因为家里的东西不然随便破坏,这里的话,怎么砍都无所谓啦,咦?这里还留有痕迹呢,明明其它的都重新长起来了......” 这是织吧。 听着欢快的声音,黑桐干也心里面确认了这点。 “有人来了。” 伴随着一个厚重的男声,有柔和的光晕凭空出现,阴暗的环境瞬息间亮堂起来。 而黑桐干也也终于见到那个人。 陶瓷般的肌肤、深邃的漆黑眼瞳,中性的外表,这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那头杂乱的留到肩膀的短发,却变成了柔顺的长发,从脖颈处简单的束住。 “式......” 黑桐干也的喉咙中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我是织。”少女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好久不见,黑桐干也。” “好久不见。” 黑桐干也伸出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从那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中脱离。 他不由在心里苦笑。 也幸好面前的是织。 如果是式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吧。 “你看起来变化挺大的。”织的视线看了一眼一旁的苍崎橙子,似乎是眼前一亮,“这位,是你的恋人吗?” “不是,是我的上司。”黑桐干也很干脆的回答道。 “这样。”织似乎有一点点的失望,然后环着沈河的胳膊将他拉过来,“这个是我,不对,是式的恋人哦。” “......”黑桐干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早就猜到的事情得到确认而无法出声,还是因为自己内心涌现上来的无力感而难以开口。 他,从未对名为两仪式的友人表达过爱慕之情。 更是害的两仪式陷入沉睡中的间接元凶。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尤其是面对着两仪式的笑脸,就连出于礼貌本应该说出的祝福都无法说出。 “阁下是华夏人?” 一旁的苍崎橙子点燃了一根香烟,从光晕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沈河。”沈河对着她伸出手,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猜到的?” “苍崎橙子。” 穿着橙色大衣的女人和沈河轻轻握手,手掌非常有力,除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