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没有。他血液里仿佛总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支持着他,他自己若不愿倒下去,就没有人能让他倒下去。 在月下看来,娟娟独立在山巅的宝淑塔,更显得秀丽夭成,却偏偏是实心的,无路登临。 “钱王淑人朝,久留京师,百姓思念,建塔祈福。“这就是宝淑塔的来历。塔前有亭翼然,亭子里仿佛有个朦胧人影,却偏偏又被月光下的塔影遮住,远远看过去,亭子里好像有个人,又好像没有。 赤腰大汉一路将小轿恰上来,月明星稀,天地无声。 夜虽更深,却已不长了。 萧十一郎也跟了上来,青衣童子手里挑着的这盏灯笼,就像是在为他带路的标志似的。 抬轿的大汉健步如飞,挑灯的童子居然也能紧随在后。 天地间还是静寂无声,可是童子手里的白纸灯笼,却忽然熄灭。 轿夫忍不住停身回头,只见青衣童子一双手还是将这已灭了的灯笼高高挑起,动也不动地站着。 冰冰一连说了两句话,青衣童子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动也不动地站着。 后面队轿夫道:“这孩子莫非站在那里也能睡着?我去看两个人一起放下轿子,一个轿夫转身走到童子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这个字刚说出,声音突然停顿,就像是突然被人塞了样东西在嘴里。 挑灯的童子怔在那里,这轿夫似也证住。 童子没有反应,轿夫也没有反应,一双手还搭在童子肩上。 两个人全都动也不动的站着,就像是变成了两个木头人。 前面的轿夫摇了摇头,也走过来,刚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就像是忽然中了什么可怕的魔法一样,整个人也僵住。 三个人就像是全都被一种神秘的魔法变成了木头人,看来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萧十一郎远远地看着,也不禁觉得很诧异,很吃惊,就连他都没有看出这是怎么回事。 冰冰却还是端坐在轿上,纹风不动。 萧十一郎正忍不住想过去看看,冰冰忽然冷冷道:“好!好手法,隔空点穴,米粒伤人,像这样的绝代高手,为什么躲着不敢见人?“ 突听来凤亭里一个人冷冷道:“我一直在这里,你看不见?“ 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入月光下,浑身黑袍,正是逍遥侯的打扮。 “你应该已经死了。” “不,你不是他。” 萧十一郎立马就有了判断,他不是天之子哥舒天。 他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天宗二代? 冰冰走下轿子,走上来凤亭,才沉声道,“你认识我,对不对?“ 杨开泰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谁,你本该已经死了。” 冰冰展颜一笑,“我们都是该死之人,你也不例外。” 杨开泰道“知道天宗秘密之人,除去哥舒天,就只有你了!哥舒冰!” 杨开泰一口叫出了她的真名。 就连一旁的萧十一郎都诧异不已,她是哥舒冰?哥舒天的妹妹哥舒冰? 哥舒冰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徐徐道:“你既然知道我回来了,就该好好地将东西交给我。天宗的一切,都该是属于我的。” 二人说了很多活,夜深人静,山高凤冷,萧十一郎每句都听得很清楚。每句话里,显然都隐藏着很多秘密。极可怕的秘密。 萧十一郎越听越觉得可怕,只觉得心底发冷,一直冷到脚底。 哥舒冰忽然道:“我们之间必定会分个生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死的一定会是你。“ 她突然出手,洒出了一片寒光,她的人围着这六角亨的柱子转了两转,竟忽然不见了。 杨开泰凌空翻身,躲过了他的暗器。他的人也围着柱子转了两转,也忽然不见了。 风更冷,星更稀。 轿夫和童子还是木头人般站在月光下,三个人的脸都已扭曲变形,眼珠凸出,张大了嘴,仿佛在呼喊却又听不见声音。 萧十一郎伸手拍了拍童子的肩,童子倒在一个轿夫身上,这轿夫又倒在另一个轿夫身上,三个人全部直挺挺地倒下去,全身早已冰冷僵硬,竟似先被人以毒针隔空点住穴道,就立刻毒发而死。 这种暗器手法的可怕,实在已令人不可思议。 但夺去他们性命的却不是逍遥侯,而是哥舒冰! 一想起自己同这个女人相处了这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