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宋师兄,可算找到你了。你怎地又到处乱跑......”宋青书一夜未归,此时玄虚才放下心来。 “有些事情耽误了时辰,城门关了没来得及回来。”宋青书微笑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胖道士的关心倒不是作假。 他是赶得城门一开便回来了,但昨晚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却是无处可去。到屋内洗了个热水澡,赶紧服下两粒驱寒丸,又搬来火炉烤了一上午,这才舒服些。 “阿嚏!”宋青书裹紧身上的袄子,“没有内功护体真是惨呐,连个小感冒都怕得要死!” 还好这些年在武当山丹房偷偷收集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否则可就惨喽!这是一个伤风感冒都可以要人命的时代...... 用过午膳,均州府便有人来请,说是均州卫的大营开拔了,达鲁花赤五马鲁请各位大侠跟上。 这一日,均州卫一千重骑尽出,目标直指东郊几十公里外的丹江水泊。 军队开拔,自然非单枪匹马可比,粮草辎重都需备好。他们天一亮便已出发了。 宋青书七人骑着快马一路赶去,等看到山下连片的火光,便知这里均州重骑的大营了。 此时已是一更天了。他们让卫兵拦下,仔细查明了身份才放进营中,又去见了着甲的达鲁花赤一行武官,回到一个白帐蓬里休憩一晚,明日一早便要去攻寨。 也不知五马鲁是没脑子还是托大,竟然在营帐中设宴狂饮,还差人来请宋青书等人去同乐。 因为上次夜宴的不愉快,宋青书也不愿见这对父子。天知道那个巴拉那会不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忍不住半夜去抹掉他脖子的事情来。还是安稳地待在帐中,等明日大军去剿匪,自己等人只需在外围杀得几个山贼,给练了十多年的剑开了荤即可。 真正的对阵自有均州卫顶上,他们更似来助威坐镇者。 宋远桥这番安排是十分稳妥的,一千重骑对付区区一群山贼,简直不要太简单,根本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但俗话说常年打雁终被啄眼,谁又能料到,一群小小的山贼,竟然可以翻起这么大的波澜。 “您可是宋公子?” 宋青书刚出了帐到外边解手,回来时就遇到个卫兵,贼兮兮地向自己询问。 宋青书点了点头,这人是汉军。 “宋公子,我家大人有请!”这个卫兵作了个手势,示意宋青书跟他去。可等他走出几步路,回头却发现宋青书依旧立在原地。 “你家大人是谁?”宋青书心想,你是谁啊,叫我跟你走我就去? 那卫兵脸上一阵尴尬,小跑过来,悄声道:“我家陈大人,诚邀宋公子往帐中,有要事相商。” 姓陈的,宋青书忽的想起那夜给自己递帖子之人,似乎也是此人。 那陈知州真是不死心,还想着通过自己搭上宋远桥那条船?也罢,且去听听,他有何说法。 于是宋青书跟着卫兵到了陈知州的帐中,一进帐帘,就看见那张笑嘻嘻的脸。 “宋公子,你可叫我好等,终于等到你的大驾。”陈知州却不拿架子,没有称“本官”。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青书也虚伪道:“不知陈大人深夜请在下前来,有何事?” 陈知州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卫,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继续叹了口气,“宋公子,不知对这次剿匪怎么看待?”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骑着马儿在外边看啊...... “这次全在均州卫之力,我等不过走马观花罢了。” 陈知州端详着宋青书,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谄媚样,“那宋公子对天下大势又是如何看待?” 宋青书一滞,他问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的武当。他的表态一定程度上可能代表着宋远桥的想法。 “我这个人就喜欢宝剑、美女,游山玩水,天下如何,我也是顾不得了。” 陈知州见他故作这纨绔样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宋公子,你是个谨慎之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卖关子了,你可知我是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