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都没回去,岭山内部的消息自然也没传出来,若是萧泽跑到陛下面前挑唆,亦或者温行之略施手段,让陛下疑心她与岭山的关系,对比她扶持的人是萧枕,这才是真的让她棘手。 毕竟,她与岭山是有很深的关系,不止关系,还有血缘,并不无辜。 综合考量,她觉得如今虽然这一招冒险,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也正好试探陛下的态度。 从萧枕的信里便可看出,这一步棋应该是走对了,陛下并没有发怒,那么,也就说明,萧泽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如今已没有那么稳了。 虽然衡川郡灾情案和萧枕被人追杀重伤案如今都没能查出结果,但陛下对萧泽的疑心,绝对不小。 以前,萧枕与萧泽争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把握,但如今,至少是五五胜算。 凌画简略地三言两语回答了琉璃,同时一心二用落笔不停,给萧枕的回信中简略地说了萧泽这一回竟然没有在五峰山埋伏杀手,怕是沿途都没有杀手,如此不同寻常,恐怕是另有很大的杀招等着她,提了她到江南漕运后会如何做,又说了让萧枕在京中如何做。 她要说的话不少,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地写了出来,不多时,便写了分量不轻的一封信,用蜡封好,递出给琉璃,“让望书尽快派人送回京城。” 琉璃点头,喊来望书,交待给了他。 凌画将笔墨收起,看向宴轻,“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宴轻“嗯”了一声。 凌画想了想,“你喜欢下棋吗?” “不喜欢。” 凌画默了一下,不喜欢怎么还跟许子舟约着喝茶下棋呢,她又想了想,“那给你玩九连环?” “玩腻了。” 凌画想想也是,又问,“刚刚的画本子不好看吗?” “山路颠簸看的眼睛疼。” 凌画是自己习惯了山路看书,倒是忘了宴轻不习惯,她有点儿犯难,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让他打发无聊的好玩的东西了,“要不,我们聊天?” “你不累?” 毕竟看了一天的卷宗了。 凌画想违心地说“不累”,但做多了违心的事儿,如今打算与宴轻正常相处,却觉得不能违心了,每天哄着他也不得好,也很累的,她叹了口气,“累。” 别觉得聊天是个轻松的活,她每回与宴轻聊天,都会把天聊死。明明她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但是遇上宴轻,她就没那么自信了,因为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 宴轻听她说累,反而语气愉悦了,“那你歇着吧,不用管我。” 他无聊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总比她明明很累,还要想方设法哄骗他强。 凌画点点头,“行吧!” 她躺下身,又将卷宗盖在了脸上,闭上眼睛,放松大脑,准备睡一觉。既然东宫没人找事儿,她也乐得清闲,这一路上看来可以安心了。 出京这一半路程因为天气寒冷,计划不打算走夜路,所以,过了五峰山后又走了百里,在夜晚戌时,便停留在了一处村庄。望书提前带着人打点了,凌画等人便在这一处村庄落宿。 下了马车,看着这一户农家,凌画拢了拢披风,对宴轻说,“因不走官路,走山路会比走官路近一半的路程,但却没法在城镇找客栈落宿,只能找农家,农家条件简陋,只能辛苦委屈哥哥几日了。” “没什么。”宴轻摆手,“不必跟我解释,也不必费心处处照顾我,该如何就如何。” 他连京城的大街醉酒后都睡过,农家再简陋,好歹也是在房间里。 凌画笑了一下,想着宴轻到底不同京城的那些娇贵公子,也许是她多虑了,她点点头,与这一户农家的老夫妻打了招呼,进了这一户农家的院子。 这一户农家有三间土坯房,老夫妻有一儿一女,儿子外出科考,女儿在几十里地外的城里给一户商户人家做绣活,正好两个房间空了出来,凌画与宴轻一人占了一间暂且住一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