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半天才记起,“……是有这一回事。” 杜窈来气,“你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抱歉?” “对不起。” “……” 他道歉得太快,以至于杜窈一腔要发泄的话都被挡了回去。 稍愣,嘟囔,“不诚恳。” 程京闻不可察地叹一口气。 “下这个注,并不是把你当做赌注,也并不是和孟砚白打擂台或者别的原因——你放心好了。他还不配。” 杜窈抿了下嘴。 “那是为什么下注?” “是啊,”他又打太极似的反问,“为什么?” “你能不能别……” “公主,动一下脑筋。” 程京闻打断她,蓝灰的眼隐隐藏着晦涩的情绪,“我下注是什么意思?” - 直到进电梯杜窈还在想这个问题。 出神。好一会儿才挣回思绪,看他揿亮的按钮,“去一楼做什么?” “回包厢。” “骗人,一楼是大厅。” “一楼后院是喝茶的茶室。” “……这样。” 杜窈轻哼了一声,视线去看电梯无机质的银白铁门上两道模糊的身影。 懵懵好一会,才想。 程京闻既然不在四楼吃饭。刚才遇见——是特意来找她? 脚尖儿立刻得意地敲了敲地。 “那你在一楼喝茶,来四楼干什么?” 她装得无意。 但程京闻略一低眼,就能看见她嘴角藏不住狡黠的笑。 “去天台透气,出来就碰见你了。” 他答得轻描淡写。 杜窈小脸顿时一垮——原来并没有听见正时摆宴的事,也并不是特意来找她的。 心里立刻一股自作多情的羞恼。 哼声,“好巧。” 程京闻看她一眼,没再开口。 一并出了电梯,穿过大堂,往后门走。 推开一扇红漆木门,很古致的翠瓦朱漆,飞檐回廊,曲折地架在澄碧的水潭以上。里头,三两尾红白鲤鱼打着圈徜游。 杜窈没有闲心欣赏。 出来时没有披上羽绒服与围脖,仅仅一件厚厚的豆绿粗织毛衣套在保暖打底衫外。门一开,大堂里的暖气被悉数吹退。她被冻得瑟缩起来。 不由看一眼程京闻。 即便入冬,身上衣服依旧很薄,衬衫与毛线背心。外头一件黑色大衣,衬得身形修长拔高,人更沉冷。 她咕哝一句不怕冷真好。 开口,“我回去拿件衣服再来。” “就几步路。” “不要,”杜窈已经转身,“我冷。” 半点不会委屈自己。程京闻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过来。” “嗯?” 杜窈甚至还没发完这个短促的疑问音节。 一件黑色大衣被扔到了她头上。挺重,叫她脑袋往下一压,视线聚焦在白石板路上。 还有微烫的体温与苦艾的醇涩。 熟悉的气息兜头兜脑地罩下,几乎像短暂地被拥进了他的怀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