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 万幸没有掉下大楼,无人伤亡。 支撑路牌的几根管子已经被尽数折断,孤零零地立起半截断口在空中。 杜窈的心里也像有什么被削去一块。不疼,也不见伤口。 但是—— 杜窈的手指在冰凉的空气里虚握两下,紧紧揪住干燥的毛衣边。 有什么不见了。她想。 慢慢转过身,杜窈平静地露出一个微笑。声音不大不小,“我知道了。” - 中午孟砚白请公司设计组里的员工去边上的廷悦楼吃饭——以犒劳她比赛的由头。 杜窈去茶水间的时候听见窸窸窣窣的话。 “我没听错吧,几十号人都去廷悦楼?” “可太羡慕设计部了……” “嘁。” “你们信息部下回招个漂亮美女,指不定明年也能去廷悦了。” “就是——一个第二名有什么好犒劳的?” “孟老板喜欢,拿个倒数都能惯着呗。” “喂喂你们别这么说……” “你还给她说话?你们男人都一个臭德行,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谈话声戛然而止。 杜窈平静地走进去,拆了两包奶茶和免煮珍珠,倒在杯里。 热水注入,腾起一阵薄雾。 玻璃吸管搅动奶咖色液体,时不时碰上杯壁,发出叮叮的响声。 “怎么不说了?” 她转过身。 小脸很白,本该是我见犹怜的易碎感。 偏偏,乌亮的杏眼里一股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富户人家用积蓄与底蕴都堆砌不来的自如。 “杜,杜监……” 众人心里一虚,草草打个招呼,忙不迭地离开。 杜窈不甚在意地低下头。 从小到大这种非议听得太多——拿她的漂亮诋毁,她的家世中伤。 起先杜窈还会难过。明面上把乱说话的人打一顿,晚上偷偷的哭。再到后面,她听得多了,也就当个笑话过耳。 杜窈拿毛衣袖子捂住滚烫的杯壁,回到了办公室。 决赛的报名章程已经放在了官网上。 依旧是现场设计。 这次多添一项,设计以后由模特出场,完成大秀。 杜窈填过报名信息。 孟砚白来敲她的门,“小窈,该走了。” “嗯,来了。” 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明黄色。 衬得人更白三分,脸蛋掐出水的嫩,在沉闷的冬天也有生机勃发的明快感。 孟砚白不由笑,“衣服好看。” “当然,”她往脖子上再套一层兔毛围脖,“我是设计师哎,本行。” 孟砚白便一路都定定注视她。 直到杜窈有点受不了,“干什么?” “不生我气了吧,小窈。” “早忘了。”她随口。 孟砚白却顿下脚步,“你忘了?” “嗯啊,”她正低头看手机,“只要没有下一次。” 孟砚白这才明白她的话。眉舒目展,“不会有下一次。” - 廷悦楼是市中心一家评过许多奖项的酒店。师傅大多聘从米其林,诸多菜系均通。单人花费不斐,这样直接包了一半包间的天价排场还是从未有过。 经理毕恭毕敬地引他们进场。 杜窈还是很讨厌许多人聚在一起的应酬场景,吃过六七分饱,便要借去洗手间的名义离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