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直挺挺地往前栽进她怀里。 杜窈不及防地踉跄两步。 “哎,程京……” 他全身的力量都欺压上来,把杜窈抵在房廊下,溶溶暖光的壁灯边。 呼吸很重,很粗。 滚烫的吐息随颈侧血脉的贲张,一深一浅地喷洒到杜窈耳根。 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背。 不像是醉酒的人在倚靠什么,更像是恋人间稀松平常的亲昵。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有一种与之相悖的清醒与沉冷。但内容又很混沌,似乎破开杜窈这几天的梦与现实的隔阂。 “窈窈,”他呢喃,又像勾引似的,“我难受。” - 请贺知宴帮忙把人搬进了客房。 他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和小朋友在隔壁,你们干少儿不宜的事小声点,隔音不好。” 杜窈朝他翻了个白眼。 关上门,看了眼半坐在床上的程京闻。 犹豫一会,还是大发善心地给他脱了鞋,坐到床边,解他的领带。 “窈窈……”他皱起眉。 杜窈以为他要说什么。 俯下身,凑去他耳边,“怎么了?” 他半睁着眼。 灰蓝的眼微眯,目光很茫然。似乎是被顶上吊灯的光直照到,不舒服。 好像真喝醉了。 杜窈拿手指比在他眼前,“这是几?” “……十一。”程京闻略微反应一会,才答。 杜窈心里还在想卢豫说他千杯不倒,怎么今天几杯低度数就晕成这样——或许后面与贺知宴又喝了一些,也或许是卢豫喝昏了说的也是胡话,反正,他平日里就不靠谱。 她晃晃脑袋,把领带解下。 仗着程京闻意识不清醒,把灰色的领带抛搭在他眼上,替他暂且挡光。 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澡,换上管家备下的睡裙,人舒服了不少。 推门出去时,外面一片沉沉的黑。 程京闻把灯揿灭了。 杜窈不予一个醉鬼计较,摸索着去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还没找见,手腕被凭空伸来一只掌心发烫的手攥住。 杜窈吓了一跳。 才反应过来是程京闻,整个人就被踉跄地抵到了墙边。始作俑者还格外好心地拿胳膊垫在她肩胛骨下面,不叫她撞着。 可便是撞在胳膊上,杜窈也疼。 吃痛地蹙起眉,推他,“程京闻,你发什么疯?走开——” “窈窈。” 他呢喃似的咬这两个字,缱绻温柔。 杜窈顿了顿,气焰弱下去。 象征性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开呀。” 程京闻俯下身,把脸贴在杜窈的颈侧。 细碎的发蹭得她耳廓发痒,灼热的鼻息不加掩饰地喷洒在她的肩与背上。 “窈窈,”他轻声,“这几年,我很想你。” - 杜窈情愿相信程京闻这会是真的醉了。 刚抵达国外的前几周,杜窈每天都要把程京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十几遍。 没有等到一通电话,一封消息。 既然很想她—— 为什么不来找她。 一个人怎么能用这样恳切的口吻,说出这样假的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