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怀中的裴砚宁一眼。 她想,是时候把她身份的事告诉裴砚宁了。 “先回家罢。”薛婵回头看了眼丁府的方向,一把握住裴砚宁的腕子,带着他朝小黄马的方向奔去。 裴砚宁哒哒地跟在她身后跑,一颗心几乎要被柔情溢满,只想跟着薛婵仗剑走天涯! 二人来到密林深处,小黄马果然还乖乖待在那儿,薛婵摸了摸它的头,便开始飞速地脱自己的衣服,惊得裴砚宁连连后退。 满心想的是:啊,虽然、虽然她救了我,可现在行事未免也太......至少在床上......怎么能荒郊野外就......马还在呢!!! 然而薛婵一层层脱下衣服后,里面还端端正正穿着一身,她随手将丁府家丁的衣服一丢,抬眸见裴砚宁神情古怪,不由道:“怎么了?” “没没...没事。”裴砚宁耳尖通红。 薛婵不疑有他,只是道:“你这身衣服也有些惹眼,可还有其他换的衣服?” 裴砚宁抿唇,摇了摇头。 “这样罢。”薛婵随即把自己的外衣脱给他,“你把嫁衣脱了,先穿着我这个,等出了丁家庄,再买件新的给你。” 裴砚宁有些不安,“妻主已经买过新的给我了,怎么能再买呢,我脱了只穿着中衣便是,不用买了。” “无妨。”薛婵道,“衙门赏了我二十两银子,分十两给你,你自己拿着花。” 十两!? 裴砚宁险些以为自己要听错了。 “为什么呀?”衙门怎么会好端端赏银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薛婵纵身上马,对裴砚宁伸出一手,“先上来,路上我慢慢说予你。” 密林山风,阳光透过林间缝隙形成的光斑便映在她的面容上,自下而上,裴砚宁怔然地看着她,觉得薛婵整个人都变得不大真切起来。 一瞬,他呆呆地伸出手去,被牵住、被握紧,被拥入怀中,裴砚宁几乎要颤抖。 两人换下的衣服都被抛下悬崖,展翅一般飞扬下去,裴砚宁好似看到了刚刚那一瞬间,她是怎样跳了下来,抓住了他。 他悬在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是无间地狱,抬头看到的,该不该是他的神祗? 小黄马跑得哒哒作响,不知为何,薛婵总觉得怀里抱着的裴砚宁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几乎伸手去探了一下裴砚宁的额头,想瞧瞧他是不是发烧了。 然而手背贴上的肌肤温度正常,并无异样。 “妻主。”裴砚宁回头,柔润的眸子款款地看了她一眼,一个眼神包含了千种心绪万种风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薛婵只是专注着前方的路,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裴砚宁头回骑马,坐得有些不舒服,便道:“马上就到了,我们在霜镇歇一夜再走。” 来时,薛婵便注意到这个镇子,比较偏僻,但是风景不错,比之清河村更是有不少商铺,那时她便打算,带裴砚宁回来的时候可以歇在这里。 毕竟裴砚宁一个男儿家,总不能如她似的连夜奔波。 夏风阵阵,轻轻地搔在耳畔,这马骑得清凉快活,而且裴砚宁半点也不用担心,因为他的女人正好好地护着他。 一路上,薛婵将柳慧的事和丁捕头的话说予裴砚宁听了,裴砚宁才觉得羞愧不已:“这哪里算是我的功劳,是妻主英勇无匹,我只是个拖累人的麻烦。” 薛婵真诚地想,话虽如此,但若不是裴砚宁那日跑了,她就根本不可能追出去,也不可能活捉柳慧。 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