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挑眉,戴胜语气里的威胁意味他听出来了,不过——他没什么老底可掀的啊,他可清清白白,当初迫不得已干这行的时候为了不让张信礼吃醋,还消极怠工,非常我行我素。 诗涵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她不完全清楚林瑾瑜的底细,但中午那顿饭已经让她重新认识了小梵这个人,他不是四川农村出来的,而是上海本地土著,同学不是985毕业或者海龟也是个211,在看起来本科生多如狗,实际一统计,本科率还不到4%的这年,这些人可谓一水精英。 人以群分,虽然不清楚当时他为什么去那种地方跟她当了同事,可诗涵明白这人绝不简单。 戴胜还端着酒杯等着林瑾瑜给个台阶就下,赶紧接了,诗涵心里本来就就也看不起他这种男人,这时乐得落井下欲席石,当即出声道:“慢着。” 她点了支王秀的女士香烟抽着,踩着高跟鞋,女王一样走过来,戏谑看了戴胜眼,笑眯眯夹着烟,往戴胜手里的杯子里轻轻点了两下。 灰色的烟渣飘落进棕黄的酒液里,然后迅速被浸染、沉没,变成深色液体里几点宛如老鼠屎般的阴影。 戴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跟真吃了屎一样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诗涵还是笑嘻嘻的:“没什么意思,让你也尝尝呗。” 林瑾瑜看着酒杯里那肮脏的黑点,想起过往屈辱、恶心的回忆。 戴胜曾经灌过他一桶混了高浓度酒精的抹布水,他觉得跟那比起来,仅仅让人喝这杯酒简直称得上仁慈。 戴胜看起来不打算配合,张信礼眼皮也没抬,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了大力地把那杯酒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怼到他鼻子底下,道:“喝了。” 戴胜有些忍无可忍了,他耸动鼻子嗅了嗅,没接那杯酒,只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吊着眼睛,沉声道:“当初都是工作职责,我愿意给您敬酒赔罪,可您这就没意思了吧?” “我看很有意思啊,”王秀脸上一派幸灾乐祸,许钊跟他串通,说起鲸鱼在这家伙手下受的委屈时,他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当时就穿上高跟鞋在他脸上踩八百个窟窿:“罪有应得。” 林瑾瑜说:“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不是要赔罪?好歹拿出点诚意来。” 听他这么说,戴胜脸上那股讨好跟意欲讲和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忿忿之色:“小梵,您别以为随便傍个老板就能来砸场,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我们可不好欺负。” “别我们我们的,我又不是来踢馆砸场子的,不过教训教训该教训的人。”戴胜有撕破脸的意思,林瑾瑜语气也不客气起来,说:“你这种杂碎,应该是很好欺负吧。” 而且也该欺负欺负。 他语气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丝轻蔑,怎么激人怎么来,现场又全是他的下属,戴胜这种好指点江山的直男最忍不了这个,面子大过天,稍微赔个罪也就算了,喝那恶心玩样?他以为他是谁?想都不要想!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也别怪他无情了,戴胜表面上在对林瑾瑜说话,实则朝向evan道:“我说小梵,你在这儿干的时候我可没亏待过你,各种提成好处没少过,别的不说,就那个宁老板,给你下过的单就得这个数吧,”说着用抻开一个巴掌:“还有诗涵,你俩处对象的事我早知道了,可从没说过一点半点的,还有你在外边那些不清不楚的……” ‘不清不楚’这个指的可能是张信礼,一面之缘,戴胜没记住张信礼的脸,光记得有这么个“英雄救美”的角色了。 “……我干这行也十多年,当初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有潜力的,我也知道,这行里有本事有头脸的难免乱一点,很正常,所以可从没说过一句半句,一年没听见信,看来是早贴上别的生路了吧?恭喜恭喜,就是可惜了,你在我们店的时候多受欢迎呢,你们说是吧?” 那些气氛美女还要在他手底下混的,当然连连点头附和说是是是。 戴胜叽里呱啦说了好一通,洋洋得意等着evan的反应。他以为那位卡主是林瑾瑜跟诗涵傍上的新二代。小梵这家伙惯会装清高,骗得人以为他多纯来着,新主听了他以前这些“风流韵事”,不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