蜓点水般瞥了眼就毫不犹豫地挂了,他现在不想接电话。 然而几秒种后,铃声又响了起来。 …… 另一边,诗涵快急死了。 上个月所有的记录都已经清过账,单据和去年的一大堆单子混在一起,找出正确的那张花了她大概二十多分钟时间,本以为万里长征已经走完了一半,结果好死不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电话拨过去,对方居然不接。 一次又一次重播,一次又一次挂断,尽管理智上知道像这种大忙人,不接陌生号码是正常的,但诗涵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丫的摆什么架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机械地拨打过去,打这么多次,心里默念求那个叫宁晟凯的被同一号码的锲而不舍打动,觉得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因而能大发慈悲接一接。 不同于她的焦头烂额,林瑾瑜那边,张信礼已经问清了大致情况,林瑾瑜一边觉得喊他来擦屁股没面子,一边呲牙吼让他赶紧过来救命。 “就来,”张信礼的声音透着点苦恼:“但可能需要点时间,我现在在……” “我知道你在哪儿,”之前发位置的时候林瑾瑜已经看见他不在家了,他急切道:“等会儿再解释你放着空调不吹跑那儿去干什么,先过来,过来再说!” 他想起诗涵的话,道:“对了……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自从双双找到工作之后,两人的财务管理模式稍微做了点调整,每人管一半,张信礼没表示反对,林瑾瑜自己那半早在烟、零食、夜宵等各种支出项目的加成下花了个痛快,现在他兜比脸都干净。 “不多,”张信礼回答:“大概一千。” 一千?一千哪儿够啊,这都差着一位数呢,林瑾瑜道:“怎么就剩一千了?钱都哪儿去了啊!” 门外已经重又响起窸窣声响,这意味着那边可能已经有所进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突破这扇朴素到无趣的门,林瑾瑜有些急了,说话不经大脑,也不想想各管一半,他自己这儿半个子都没剩下,张信礼那边还能有一千已经很不错了。 张信礼道:“花了,电费、水费、话费……你那套餐还是一百的,还有……” 锁眼处响起叮铃叮铃的声音,明显有人在鼓捣,林瑾瑜听得焦躁,心里无名火起,不等张信礼说完便打断了他:“好了行了,别挑这时候算账了,你先过来,快点。” 张信礼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那种不对劲不是特别明显,但……他顿了那么几秒,道:“瑾瑜,你好像比平时激动。” “激动?”林瑾瑜说:“我激动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特别燥,你被人堵你也燥,别问七问八了,快点过来行吗。” 张信礼不好再说什么,其实这段时间林瑾瑜一直隐隐给他这种感觉,好像比以前容易激动,连他炒菜多放了点油和盐都会发脾气,只是不明显,时有时无……喝了酒之后会明显许多,清醒的时候还好,一旦喝醉或者睡着了他会说一些很负能量的话……就像那天一样。 张信礼一开始以为是喝酒之后的正常现象,但又始终觉得不太对。 他道:“行。” 林瑾瑜挂了电话,又是十多二十分钟过去。 诗涵一直重拨一直重拨,终于,不知道重拨到第多少次,宁晟凯带着疑惑的声音终于透过扬声器传了过来:“……请问哪位?” “您好……我是……”前门把手被人一上一下疯狂拧,诗涵额头冒汗,语速极快,以至于有点语无伦次:“见鬼,我是谁不重要,总之……您对小梵还有印象吗?” 她并不知道就是宁晟凯亲自送林瑾瑜过来了的,对面听到这个名字安静了几秒,带着几分试探说:“哦……请问你是……他女朋友?” “啊不,”诗涵道:“目前不是,我打电话给您主要是……” 林瑾瑜眉头紧皱,在角落里不停踱步,好似一不断旋转的陀螺,诗涵尽力想用最简练的词语把求助说清楚,可才表述了几句,二人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合金锁孔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把手缓缓转动,伴随着清脆的、锁舌弹出来的声音,林瑾瑜一下顿住脚步,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诗涵也在一瞬间忘了呼吸,都顾不上继续讲话,只呆呆拿着手机,紧张地懵在原地。 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胜哥的声音蕴含着十成十的怒意,骂人的话好似一簇簇毒针。 数个穿黑色短袖的寸头男人撞开门鱼贯而入,他们动作迅猛,干练麻利,没有大呼小叫,没有虚张声势,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浑不似之前那几个外场保安般色厉内荏。 胜哥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