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从他背后出声道:“喂!” 张信礼一抖,飞快把手收了起来,回头道:“什么?” “还衣服,你不知道冷的啊?”林瑾瑜问:“你在看什么呢?” 张信礼说:“没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说没什么越有什么,林瑾瑜把衣服递他,说:“穿上。” 张信礼伸出手来接,林瑾瑜装作很正常的样子跟他完成交接仪式……然后在张信礼放松警惕,把手里握着的东西放到自己另一侧,腾出手来扣扣子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林瑾瑜一个探手,就跟猴子捞月一样往他身侧一捞,捞到手就走,一蹦三丈远不带回头的。 张信礼慢了他一秒,等他反应过来林瑾瑜都窜出去好几米了,他道:“瑾瑜!” 林瑾瑜说:“做贼心虚,让我看看你偷偷摸摸藏了什么好东西。” 张信礼立刻起身来追他,林瑾瑜怕被他抢回去,来不及细看,攥在手里就往外跑。 火堆在空地中心,离火越远人越少,林瑾瑜在人群里绕来绕去,往外侧方向撒丫子一路狂奔,奔到离火光很远的角落里,终于被张信礼追上了。 张信礼伸手去拽他,林瑾瑜踩着雪,脚下一滑,带着他一起扑倒在雪地上。 两人跟生死时速一样玩命跑了几百米,这会儿双双急喘着,从冷飕飕的空气里汲取氧气。 林瑾瑜手里攥着那个抢来的东西,趁着这最后几秒宝贵的时间,把它拿到自己眼前看。 借着远处火堆的余光,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是一根串纯银珠链的子弹项链,镀银的一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剥掉了,露出原本的黄铜外壳,外壳上用漂亮的花体刻了一句话:l devotes his all life to love z. 很小言、很幼稚、很矫情,就像那个小言、幼稚而矫情的年纪,觉得自己一生都为短暂的心动与爱情而活。 在林瑾瑜看清这句话之后的第二秒,项链就被张信礼一把抢了回去,他从背后按着林瑾瑜,令他动弹不得,张信礼道:“你还和以前一样爱耍小聪明。” 林瑾瑜闷了几秒,忽然笑得浑身都抖起来,他也不挣扎,就低低闷笑道;“你不也还和以前一样上当。” 那根项链上除了黄铜的子弹壳,还多了个银色的小铃铛,一动便碰得叮铃铃响,林瑾瑜拿到它的时候,金属的外壳还是热的,这说明它一直被人戴在身上,也许戴了很久。 林瑾瑜向后扭肩,打开张信礼的手,挣了一番,翻过身来面朝着他,说:“张信礼同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直带着这个东西吗?” 张信礼攥着那条项链,没说话。 “该不是被人抓个现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吧?”林瑾瑜沉吟了片刻:“我记得谁告诉我你们彝族有个什么习俗来着,看上了谁家姑娘就去从她身上抢一样东西,如果她来追你,你们就可以去说悄悄话了。” 他支着手肘从地上坐起来,和张信礼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放轻了声音,道:“你来追我了,我们可以去说悄悄话了吗?” 张信礼的眼睛反射出远处篝火的橘红色光影,他同样看着林瑾瑜……怎么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呢,林瑾瑜的眼睛里同时闪动着戏谑和真挚,那样狡猾,然而又坚毅。 张信礼终于说:“好吧……被你发现了。” 林瑾瑜推他:“先让我起来,全是雪,再坐一会儿捂化了全身都是水。” 张信礼往后让了让,林瑾瑜拍拍身上的雪,爬起来,两人稍微挪了点地,双双面朝篝火,坐到雪少一点的一片枯草上。 他们在火光边角的一小块阴影里,在热闹的人群之外。 林瑾瑜揉了揉自己的膀子:“你手劲还那么大,再扑重点能给我摁脱臼了。” “谁让你抢人东西的。” “是吗,”林瑾瑜说:“张信礼同学,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东西吧,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张信礼说:“你送给我了。” “哦,那我现在要收回去。” 张信礼问:“为什么?” 林瑾瑜故意说:“因为我想送给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