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否是必然的? 林瑾瑜觉得他好像可以预见到未来十几年后自己人生的样子,无非是和所有普通人一样,读书、毕业,然后找个女孩结婚生孩子,可好像又不能预见。 他陷入了某种年轻人对生命和未来的思索中,而且绕不出来。 台上老师讲着讲着课忽然停下来招呼同学开灯,猝然亮起的刺目灯光总算把林瑾瑜的思绪从思维的死胡同里拉了出来,他茫然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外面居然聚起了大片乌云,盖在整个天空上,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日光。 这时候才下午四五点,居然就黑到了要开灯的地步,这天色显然不怎么正常。上海的暴雨时节在七八月,早春大多数时候只有些中小雨频繁光顾,可照汇聚起的这片乌云的规模看,接下来的雨只怕小不到哪里去。 温度开始降了,林瑾瑜怕冷,他把手缩进卫衣袖子里,呆呆地看着窗外。 许钊也被这阵动静扰醒了瞌睡,颇为惊异地看着滚动的云层:“卧槽,天黑了?几点了这是?” 他刚睡醒,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惹得全班都看着他。老师声若洪钟地吼道:“许钊!你在哪儿做你的春秋大梦呢?疯特了?” 全班哄堂大笑,许钊脸红了,说:“啊,没有没有,对不起老师。” 老师本也没有想太为难他,见他道了歉也不说他了,招呼其他人接着上课。 许钊拿笔戳了戳林瑾瑜,小声说:“嘿,今天轮到我打扫教室卫生,你放学等等我,一起回家呗。” 林瑾瑜家和许钊家虽然不太近,但在一个方向,林瑾瑜于是答应道:“行,反正我爸妈今天不回来,我不急着回家。” 他一边听课一边写完了历史作业,下课了,各科课代表上去把作业写好后,夏老师便放了学。 因为许钊要做值日,因此林瑾瑜也没急着走。他抄完了作业见时间还早,便趁着自己这会儿还有手感拿了别的题出来写。 文科作业他做起来一百个顺遂,可一到理科就不行了,林瑾瑜拿着那张数学卷子,还没做完填空题就开始觉得烦躁不堪。 那些什么劳什子数字、公式,一个个就跟盲文一样,怎么都看不明白,处理起来一个比一个费神。 他一觉得麻烦就不想做了,开始拿着笔四处神游。放假同学们都走得快,这会儿教室里除了几个发奋用功主动留下来写作业的学霸,就是打扫卫生的。 林瑾瑜四下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张信礼居然也没走。 他也留在自己座位上,拿着笔,跟以前一样坐得端端正正,不知在写些什么。 写写写,就知道写……林瑾瑜挪了个位置,转过身去趴在许钊桌子上,假装埋着头睡觉,其实在偷偷看他:装一副很爱学习的样子,全天下有哪个学生会喜欢学习。 他在心里逼逼叨叨了一长串,还没叨完,就看见沈兰夕拿着抹布路过这边准备去擦窗户。 一直没抬头的张信礼忽然抬起头叫住了她,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周围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大,林瑾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他又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又凑在一起说话,什么话这么好说哦。 沈兰夕跟张信礼交流了几句,弯下腰,去看他桌上的题。 张信礼用笔指了几个地方,眉头微微皱着,不是很理解的样子,沈兰夕便拢了拢头发,给他指了几个要点。张信礼把笔递给她,又抽了个用过的草稿本出来递给她。 林瑾瑜又开始腹诽了:一天到晚就会找女生问题目,还老找漂亮的,这么多男生,怎么不见你去问。 可他不得不承认从远处看这幅画面很和谐,沈兰夕说得认真,张信礼听得也认真,两人俊男靓女,十分般配。 窗外的天比一开始上课时更黑了,北风也起了,一直呜呜地刮,仿佛某种怪兽的嘶嚎。 林瑾瑜开始庆幸自己有雨没雨都习惯在书包里塞把伞,这不就到了用的时候。他开始琢磨:那家伙带伞了吗?如果没带他怎么回去?从这儿到校门口虽说不远,可不打伞跑着过去肯定也一身水了。 他已经放弃了张信礼会因为怕淋雨而主动来找他借伞的幻想,想着要不待会自己过去把伞丢给他,然后打许钊的伞走。 那边沈兰夕在草稿纸上演算一番,又翻出数学书讲了几个知识点,张信礼看起来终于弄懂了,他把草稿纸接过,对沈兰夕说了句什么。 林瑾瑜看嘴型看出那两个字是“谢谢”,他很少在张信礼脸上看见这么柔和甚至带点喜悦意味的表情。 沈兰夕对他道不客气,拿了抹布走了。张信礼把那道题写完,将试卷收进去后却没走人回家,他站了起来,主动走到窗边,接过了沈兰夕手里的抹布,开始帮她擦起了窗户。 这项活儿的确很适合他,张信礼作为男生能擦到很多沈兰夕原本够不到的地方,不必她冒着摔跤的危险爬高了。沈兰夕显得有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