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掌心的软肉,红着眼眶神色黯然:“人类,动物,植物……这个世界亿万万的生灵,就算是把我分成千万株草木,我也救不完!我看不到的地方,每时每刻它们都在死亡,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天道化成透明的小小一只白小曦的模样,飘到她面前来,伸手想要抱抱她。 却抱了个空,祂的模样已经很透明了,没有更多的能量让祂变为实体,所以就像那些魂体一样,只会穿透她的身体,却不能碰到她。 抱不到,天道就只能将大部分能量凝聚在指尖,然后抬手帮发呆的小朋友将额前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 祂的眼底带着心疼,也有几分自责。 如果说那些艰难挣扎求生的人类和动物们都为了活着而竭尽全力,那么白小曦就是为了能够让这些生命死后继续活下去而拼命。 她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太重了,已经快要将她压垮掉了。 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她的压力太大,随时随地每时每刻,脑海中所想的都是该怎么救更多的生命,怎么将更多的灵魂收入叶子里。 小时候的白小曦还能够快快乐乐的做一个爱哭爱撒娇的小粘人包,但当末世逐渐降临后,她就再没有真正无忧无虑的笑过哭过了。 天道有时候看她累的连呼吸都仿佛格外沉重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 后悔让她重新投胎成为了一个人,后悔为她选择了白家而不是其他更为普通平凡但是安稳的家庭,又或者是后悔从小就推着强迫着她与人类不间断的接触,让她从原本的一株草的认知生生变成了一个人类的认知。 天道也偶尔会想,如果小哭包一直维持着自己是一株草的认知,对人类没有感情,对万物都没有感情的话,会不会就不会面临如今的困境,也不会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了? 但转念祂又只能苦笑,因为比谁都清楚,就算是时光回溯一切从头开始,祂估计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最后还是会面临如今的困境。 改变不了,也不知从何改变。 这才是更让祂觉得绝望和自责的。 “算了吧。”祂轻轻开口:“小曦,你已经拼尽全力了,别再为难自己了,我们不救了好不好?” “……那他们怎么办?”白小曦抬眸,定定的看着祂,双手抱紧自己的膝盖,茫然无助地问祂:“我要是不救了,那这些生灵们该怎么办呢?” 就只能去死了吗?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魂体从尸体中挣扎着飘散出来,如同无家可归的游魂一般消失在这片崩毁的天地间吗? 天道:“……” 祂想说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些生命体的生死存亡,祂想说小哭包你对我和世界意识而言比全世界亿万万生命加起来都更重要,祂甚至想说不怎么办,什么都别做了,等他们去死好了。 可看着小朋友那双湿漉漉的泪痕未干的剔透眼眸,满肚子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地堵住了一般,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曦宝,很想救他们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白小曦耳边轻轻响起。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听得白小曦懵了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天道此时看向自己身后的目光。 惊喜的,敬畏的。 白小曦内心有一瞬间因为自己的猜想而爆发出强烈的情绪,但她又不敢真的相信自己的猜测,但身体已经快过大脑一步的猛然转头看了过去。 当她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张只会在梦中出现的脸时,白小曦甚至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对方。 一如她形容不了自己乱糟糟如一团麻的情绪。 “……玺儿姐姐?”小朋友的声音飘忽着,呐呐的半天都落不到实地,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北玺看着她傻懵懵的呆样儿,轻轻笑了笑,俯身凑近,细看小朋友哭红的像只小兔子一样的双眼,而后抬手,用指腹小心的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她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对待一个极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