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红艳手里要来二百块。 给村长买桃酥花了一块五,给了刘珍珠五块,赶集买大骨头花了三块八毛钱,两瓶白酒三块四毛钱,一条金鱼烟四块五毛钱,又陆陆续续买些零零碎碎花了五块。 如今还剩二百六十四块四毛三分钱。 但是那两张百元钞她是没想动的,这样就只有六十多块钱可以花。 等程樘拿了锯出去把树杆粗加工段回来,陈茶还是那个姿势,盘腿坐在炕上,皱眉低头看着被她按币值大小分类摆放的一张张钞票,长吁短叹。 纵使程樘好奇心不高,也忍不住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陈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回钱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在想怎么能用这六十多块买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买什么?” 陈茶左手摊开置于胸前,“总得买块布缝个窗帘吧?” 这小屋子没围墙,窗户虽然糊了塑料布但是透明度还是很高,让陈茶很没安全感。 她说完这一句,用右手把左手的拇指扣进掌心,接着道:“还得给咱俩做两身外衣,要不然棉裤棉袄脏了不好洗。内衣也得买个替换的。” 说着把左手食指也扣了进去。 “胰子得买吧?还有其他诸如搓板蜡烛之类的日用必需品得买一些,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能买个炭炉子,还有……” 陈茶每说一条就往左手掌心摁一根手指,结果连右手手指都扣完了,也没够。 她说的这些确实都是生活必须品,但六十多也确实买不到。 程樘听了会儿默默从口袋里把二百块掏出来递给她,“你先花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陈茶连连摆手,“我不是找你要钱。你现在做木工,现有的工具肯定不够需要再买一部分,还要买漆上色。剩下的等开春不还得买化肥农药?过了年可就得用了。” 程樘:“……”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茶不光盘算自己手里的钱,还把他手里钱的用处都盘算的一清二楚。 偏还都合理的让他找不到驳回的理由。 这戏精挺精明,算计得面面俱到。 只是盘算的这么细致,她真想留下不走了?图什么? “不对啊!你不是出去跑了一天?怎么还剩二百块?那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就没买点吃的??” 程樘那二百块不是大钞,都是十块的大团结,摊开在她面前,陈茶一眼就看出来钱一张都没少。 程樘嗯了一声,不解地看了陈茶一眼,似乎不明白她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那么冷的天,你在外面一天都没吃点东西?” 程樘点点头。 陈茶:“……” 那么冷的天,他腿伤未愈走那么远的地方,得是什么滋味? 一个连一顿午饭都不舍得买的男人为什么舍得给她买肉买棉鞋? 陈茶一时间五味陈杂,但也清楚程樘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同情或感动的事,所以只提议道:“要不我们买辆自行车吧?这样出远门方便些。再说我们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你做好的家具也没办法运到集市上去卖啊?!何况,你这腿不能老这么走远路,万一真瘸了怎么办?” 程樘不是没考虑过这事,但是一辆自行车要一百多块,于他而言太奢侈了。 沉吟半晌,程樘道:“先试试,如果家具能卖出去就去买自行车。” 说完把陈茶塞回给他的钱往口袋里一揣,继续干活去了。 陈茶点点头,心想得更省一点了。还能怎么省呢?必需品不能不买只能买便宜点的,至于蜡烛这种易耗品最好能找点省钱的替代品。 “程樘,我去你三伯娘家的时候,发现她们家照明用的不是蜡烛是石头,那东西是不是特别便宜?”陈茶一边把钱重新规整好,放进贴身口袋里,一边兴致勃勃地发问。 那石头亮度还行,而且一直不灭,比蜡烛绝对省钱。 程樘吹了下刨下来的木屑,头也没抬,“那石头是呕吐石。我们村很多用来照明用的。都是在化工厂附近捡回来的不要钱。你这么娇气用不了那个,那个烧起来会臭烘烘的。” 陈茶确实在刘珍珠家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原来是那石头散发的?!可真是名如其实。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娇气,但是那个臭味她确实闻了想吐,只能作罢。 省钱是没得省了,那就只能想办法赚钱了! 陈茶再次陷入沉思,在这穷乡僻壤,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呢?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