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心思,沈肇往日虽也窥着些影子,但都付诸一笑。 陆安之如今身陷囹圄,难道……康氏难道有了别的想法? “大嫂的意思……可是要退婚?”沈肇问道。 沈弈恼了:“退什么婚?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这是想着你既然要去吴江,不如替源哥儿照应几分岳家,将来总归是一家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沈肇有时候都觉得沈弈生的这副软烂心肠跟沈栋简直不像同一个肚里爬出来的:“大哥想让我徇私枉法?”他板起脸逐客:“我是前去吴江办案,我以为大哥应该比我更懂律法。” 沈弈不住求情:“律法是律法,人情归人情,大哥也没让你做什么违法滥纪之事。陆安之这个人你不了解,他是块倔骨头,固执起来没人拦得住,但有一样好,是个讲良心的好官儿。当年我们一起在曾先生书院求学的时候,他就立志要做个好官,这些年在南越也干的很好,刚在吴江上任便出了事儿,应该不是他的问题。三弟,我不过是托你能关照几分便关照几分,待将来源哥儿成亲,喜酒定多敬你几杯。” 沈肇:“……” ******** 陆微去了宫里一趟,再回府陆家人对她便客气不少。 陆老爷子许是在孙女面前失了面子,再不肯见她,而陆老夫人对外宣称受惊吓卧床,最后便推了陆建之夫妇出来询问。 陆微回来还没见过这位二伯父,难得见到他们夫妇携手上门,更没带几位堂姐妹,猜测他们是上门问罪,便不冷不淡道:“二伯父跟二伯母来,可是有事?” 夫妇俩已经知道了侄女发威,把老爷子的书房给砸了,连老太太的雪球都未能逃过一劫,全身的毛都给剃光了。 陆二夫妇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雪球钻进老太太怀里呜呜咽咽,一只狗哭出了小孩子的委屈声,可心疼坏了老太太,大骂陆微忤逆不孝,竟敢在祖父母面前动刀剑。 “她……她学剑了?”陆二不可置信。 陆家世代书香,教出来的女孩儿也都是京中大家闺秀的作派,谁能想到陆微竟然习得剑术,还在家中恐吓祖父母。 “这也……太大胆了吧?”陆二太太大惊失色:“三弟怎的也不管管?我就说把孩子丢在飞虹山庄不妥当,现在可掰不过来了。”她随即想到自己女儿的婚事,忧心忡忡道:“五丫头要是再住下去,让别人家知晓咱们陆家竟还有这样的女孩儿,岂不影响其余几个丫头的婚事?” 陆老夫人正抱着雪球垂泪,指望着儿子媳妇替自己伸长正义,谁知儿媳妇半点也没顾忌婆婆的伤心,上来就担心自己女儿的姻缘前程,顿时怒不可遏,指着二儿媳妇破口大骂:“没良心的东西!只记得你女儿的婚事,旁的事儿不关心半点,当家当得猪油蒙了心,只记挂自己的利益,你的孝顺呢?感情都是装出来的!” 陆二太太平白无故被婆婆当着丈夫丫环婆子的面骂了一顿,脸都没地儿搁了,捂着脸便哭起来,还不敢哭的太过份,生怕招来婆婆更多的责骂:“母亲这话可就冤枉儿媳了,我几时不关心母亲了。这不是……这不是见母亲好端端坐着,只是雪球受惊了嘛……” 她愤愤不平的想,难道她女儿的婚事还比不得老太太养的狗? 陆老夫人惹不起陆微,她又搭上了宫里的线去面圣,将一肚子气发作出在儿媳妇身上,这才顺下一口气,吩咐两人去探探陆微的深浅。 但他们也不能一上来张口便直白的问,只能绕着弯打探。 陆建之道:“二伯父这两日忙于公事,也一直没功夫过来瞧你,也不知你在府里住的如何?” 陆微不相信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陆建之还能不知道。 她自回府之后,在京里作官的陆建之便未曾冒过头,想来是怕她缠上去为父求情,故而才绕道走,只派了陆二太太来打理她的生活起居,大家不过面子情而已,她柔声细语道:“微儿知道二伯父忙于公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