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儿郭若无提起蒋春喜命中有这么一劫的时候,蒋母心头一悸,下意识的就想到当年的事儿。 蒋父沉默了许久,最后皱着眉头吐出一句话,“我要见见那个郭若无,这事儿我必须亲自问问他,不然我心里头实在不踏实。” “后日他们要来请期,你在家里歇息一天,就别下地干活了。” . 同一时间去孔府拜访的吴锡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初孔家答应他若是能过乡试就将他收到门下,可孔立兴为人正直,平素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事儿。 谁知道他当初不过随口应付的一句话,人家还真找来了。 他一听下人的通报,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吴锡元?是谁?怎的从来没听说过?” “回老爷的话,说是苏大将军引荐的。” 孔立兴此时也想了起来,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做学问从来没啥捷径,别以为是大将军引荐来的,就能当我孔府的座上宾!先晾他半个时辰再说!” 吴锡元来之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孔老先生晾他半天也不过是在考验他。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居然下雨了,如今正值倒春寒,冰雨打湿了棉袄,贴在身上刺骨的冷。 孔家的下人一见下雨了,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就跑进去找孔立兴通报。 孔立兴站在窗户边,看着外边的雨水连成线,在台阶下汇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河。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怎的?他还没回去?” 孔沉垂手而立,“是的,老爷,他就在门外候着。” 孔立兴眯着眼睛,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估摸着这雨应当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过去了。 他冷哼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呢?他愿意待着就让他待着吧!” 吴锡元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未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可正是因为过去了两辈子,他才更加清楚他要什么。 如若能够拜在孔立兴门下,那么他今后步入官场一定会顺遂许多。 撇去这一点不谈,单单是孔老先生的学问以及见识,也一定会让自己获益匪浅。 雨水顺着他脸颊的线条流下,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他也不去管,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时辰,孔立兴才算是想起了还有他这样一个人,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那书生可走了?” 孔沉摇了摇头,“回老爷的话,一直在外头立着呢!连动都没动一下。” 孔立兴这才叹了口气,“请他去客房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再命厨房做一碗姜汤送去。” 孔沉应了声是,急匆匆地出了门。 吴锡元身子壮实,可即便是这样,也顶不住初春的寒冷,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就在这时,孔府厚重的大门打开了,两个人撑着雨伞走了出来,搀扶着他朝着客房走去。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裳,又喝了下人送来的姜茶,才感觉身上暖和了起来。 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他其实很习惯,恍惚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似的。 他两手捧着茶盏,低头轻啜一口,眯着眼睛感受着暖流顺着自己的胸腔传遍全身,很是舒坦。 忽然门外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