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濛醒来,去阳台开窗透气,正巧看到左隔壁的周嘉逸。他拿着手机表情一本正经,见了徐濛就放下手机跟她打招呼。 徐濛“早”了一声,回房琢磨着不对劲。 她又“啊”了一声,去敲了敲右隔壁的门。 郑颖睡眼惺忪地躲在门侧嗔怪她:“一大早的!” 徐濛抱着胳膊,一边走进去,一边小声作好奇宝宝:“你们居然分房睡?!” 郑颖懒得理她:“不然呢?!” 徐濛上下打量她一眼——波澜壮阔,山河起伏。 她给周嘉逸下定论:“周嘉逸真行,禁得起诱惑。” “想什么呢你,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徐濛啧啧称奇:“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徐濛嘿嘿一笑,不给郑颖落掌的机会,一扭腰掏出来一张大红喜帖:“喏,有人请你当伴娘。” 郑颖打开一看,也笑了:“他俩还真成了!” 说起来这对小夫妻还是她们牵的线,新娘子是郑颖的大学同学,郎官则是徐濛他们的高中同学。两个人双双在朋友圈发“求人一起去许嵩的演唱会”,郑颖跟徐濛见了干脆让他们凑了一对。文娱活动一来二去,又因着保研考研互相扶持的关系,还没毕业就定了终身大事。 说回伴娘一事。 就郑颖这个样貌,太抢眼了!一般新娘都不会邀她在婚礼上作陪。但她现在小有名气,虽然占风头,也让人很有面子。 她还没当过伴娘呢,有些踌躇,问徐濛:“你也去?” 徐濛对她这点脑筋心知肚明,点点头:“去呗!人家就是怕你不去,干脆连我都拉上,诚意十足。” 到时候少不了高中同学,郑颖愈发犹豫:“王仁浩不会也去吧?” 徐濛冷笑道:“去了更好!你有什么可心虚的,他去你更要去!” “我也不是心虚,这不是万一别人问起来,有点尴尬吗……” “这不要脸的东西,他都敢去,尴尬的也是他,你有什么尴尬的?” 徐濛是那种嘴上厉害的类型,偏偏郑颖就吃她这套。被她一煽动,也拿出几分霸道来:“对!狗男人关我屁事!我爱怎么怎么!” 婚礼定在五一,那时候徐濛也暑假了,正是回国的时候。喜事,热闹事,人人都是喜欢的。徐濛在国外呆得寂寞,也变得爱凑热闹。?郑颖这么一想,打定主意要带着徐濛多混混国内的圈子,别弄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冷冰冰。 徐濛检查了邮件,没有急着返校。 之前的活,庄言李代桃僵,一手包办,老师很是满意。她点开桌面那个文件夹,里面的实验结果整整齐齐,连资料都替她分门别类地放好。她生出一种学术人的遗憾:天才的才气,怎么不用在该用的地方呢? 感慨完,该咸鱼反手就跟老师请了一周的假。 于是他们四个人说走就走,料峭叁月半,直接去东海岸吹风。 这个季节的海水很冷,海边也冷,确有一项热门活动——骑马。 高宇彬一上马就骂娘:全世界文青统一,再冷的天也能附庸风雅! 他哆哆嗦嗦,明明是一身劲装,宽背窄腰的气质却少了两分,惹得徐濛直笑话。 高宇彬怕冷是有来由的,他唯几去北方的年份,过得都不痛快,天气冷心更冷。他在北方打拼,好似在凿冰求索。整个人仿佛日日卡入冰窟窿,又不甘心半途而废,又怕再也出不来。 周嘉逸却不一样,海军嘛,到了这里如鱼得水。整个人在马背上笔挺,马裤马靴英式头盔,骑术也好。他两腿一夹马腹,上半身轻轻抬起。略微摇摆的姿势,只一杆腰动。郑颖压根不能多看,一看就心湿腿软…… 这里面只有徐濛是第一次骑马,花钱雇了个签绳老伯,慢悠悠地跟在叁人后面。老伯是南美人,常年生活在这里,虽然包得严实,露出来的皮肤还会有一些皴裂。他咧着嘴跟徐濛说当地趣事,操着口音。那些话必定是跟游客说过无数回的,真假难辨,不过为了点小费。但徐濛新鲜着,兴致也高,自然跟他聊得开心。 她一边聊一边四处眺望。 从这个角度,郑颖的两只耳垂红得艳丽,徐濛高声喊她:“是不是冻着了?” 周嘉逸本来走在郑颖斜前方,替她挡风,这时立刻靠后去看。一手移到中间攥紧绳子,单手去摸她耳垂。 郑颖正是心里打鼓的时候,让他吓一跳。那片红色迅速从耳垂蔓延到脸颊,她怔怔地看他近在咫尺的脸,耳畔是更近的呼吸。 早春的白雾绵绵不断地被他呼出来吸进去,被自己呼出来吸进去。 氤氲一片,不是接吻能是什么? 高宇彬跟徐濛好似教室里最爱起哄的毛头小子: 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