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娘子往那边扫了眼:“雪竹,你这被子盖的,和给死人盖一样,你确定他们还活着?” 雪竹认真回:“我睡觉就是这么盖的。还活着。” 田庄的管事等四人离开后,忙进了房间,把那被子给拉下了一点。 这两人对三姑娘还有用,窒息了就不好了。 * 夜色已深,纪云汐和吴惟安的房内,烛火还亮着。 晚香敲了门,得了令后匆匆推门而入。 吴惟安坐在桌前,翘着条腿,闲散地靠在椅背。 他手里拿着某地的地势图,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纪云汐手里拿着杂书缩在美人榻里,但她一页未翻。她抬起头,看了眼晚香的神色:“怎么了?” 晚香福了福身:“小姐,襄平那边飞鸽传书,近日入夏,天气燥热。我们的四家当铺库房不慎起了火。” 纪云汐眸色一凝,从榻上直起身:“火势如何?可有伤亡?” 晚香:“火都已经扑灭,但有不少东西损坏,也有几个伙计受了伤。不过性命无忧。” “那便好。”襄平在干燥闷热之地,一入夏温度就高,很容易起火,年年都有发生。每年也都有提前好好预防,但到底每年都会出事,纪云汐交代道,“受伤的伙计要安顿好,损坏的东西也要清点。当铺中银钱不足的话,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补上。对了,你通知下去,让各地各家铺子都注意点,到了夏日容易起火,易着火之地勿带火烛。至于襄平四周的铺子,让大家到了夜间都别点火,都用夜明珠代替。” “是,小姐。”晚香领命而去。 吴惟安和窗外的圆脸管事对视了一会儿,等晚香走后,转过头对她道:“他们回了,人抢到了。” 纪云汐暗自松一口气,但她脸上没泄露任何:“那便好,我明早就过去。” 多年在商场混,她没能学会像吴惟安那样出神入化的好演技,但喜怒不形于色,她还是能做到的。 吴惟安放下手中地势图,起身将窗户关上,将站在外头久久看着他,却敢怒不敢言的毒娘子抵挡在外头。 这毒娘子也是个爱财如命的,这般作态,怕是知道了她跑这一趟只能赚七文钱。 有七文钱还不够? 吴惟安伸了个懒腰,行至床边,舒舒服服靠着,拿了本杂书,打算翻个几页就睡。 这杂书是纪云汐的,解解闷确实不错。 纪云汐也从美人榻上下来,她趿拉着绣鞋,走到床尾。 吴惟安人高腿长,他非常自觉地缩了缩脚。 纪云汐从床尾爬进床,坐在她的地盘上。 这张婚床极大,睡四五个人都没问题。 这些日子,纪云汐睡最里头,他睡最外头,中间仿若隔着一道银河。 纪云汐跪坐在银河那一头,一边理着被子,一边忽而开口:“你说你摸过人皮?” 吴惟安翻过一页杂书:“我说过吗?” 纪云汐看着他:“你说过。” 吴惟安抬起头,回望着她的视线,忽而来了点小兴致。他茫然:“哦?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给你送婚服时,你说云纱锦绸比女子白皙的肌肤还要滑腻数倍。我问你是否摸过,你回我说未曾,并问我人皮算吗。”纪云汐原原本本给他复述了一遍。 看着她认真复述的样子,吴惟安一下子就笑了:“难得云娘记得这么清楚,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摸过,怎么?” 纪云汐颔首,又问:“那你可会做人皮面具?” 吴惟安挑眉:“你要我做那方远的皮?” 纪云汐:“是。” 吴惟安收回视线,重新翻着杂书:“我确实也会,也确实有几张人皮闲置着。” 纪云汐开门见山:“那你开个价。” 吴惟安砰得一声阖上杂书,掷地有声:“八千两!” 纪云汐眼睛都不眨一下:“行。你要多长时间?” 吴惟安将杂书丢回原地:“最快三日,但你要给我画像。” 纪云汐掀开被子躺下:“明早从田庄回来后,我会给你。” 吴惟安:“没问题。” 两人达成协议,均躺下准备入睡。 但吴惟安有些睡不着。 他爱干人皮面具这事,但他又不想浪费人皮。可他出的价比江湖上高多了,没人会找他。但他是绝不可能降价的,哪怕把人皮放到发霉,也不降价。 结果现下,他能做点自己喜欢的手工,还能赚一大笔钱,美哉美哉。 纪云汐也睡不太着,她脑子里最近翻来覆去的在想如何解救自家管事的事情。 她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了一会儿,忽而轻轻开口:“你睡着了么。” 吴惟安也轻轻回:“没。” 纪云汐恢复到正常的音量:“你那面具,会轻易被掀开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