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王舒珩已经失了耐心,声音扬起几分:“怎么,这位姑娘看不起本王的王妃?按照本朝律法,冒犯王妃轻则三十板子,重则入狱,姜姑娘觉得你冒犯的轻还是重?” 明明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像在与什么恶鬼对话。姜沁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沅阳王面前放肆,缓缓上前欠身,“妾身眼拙,无意冒犯王妃,还望王妃海涵原谅妾身这一次。” 姜莺巴不得离这人远点,不等她开口,人群重忽然挤进一个男人。中等个子摇着折扇,一脸谄媚地跑到她们跟前,说:“殿下莫要和小人一个小妾计较,她没见识冲撞王妃,小人回家自会好好教导。” 原来是高文竹。方才高文竹在茶楼谈生意,忽听小厮来报姜沁惹怒沅阳王,这才赶来赔不是。得罪了沅阳王还能在临安活下去? 高文竹心里门儿清,一手推搡着姜沁,严厉道:“去,给王妃赔罪!” 无奈之下,姜沁咬牙又欠身福了福。这下高文竹先不满了,“哪有这么轻飘飘地赔罪,跪下!” 姜沁指甲嵌进肉里,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堂堂姜家二姑娘,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眼神不禁又暗下几分。 这两人有意讨好,姜莺和王舒珩却没心思看。姜莺想着时间差不多表哥也快到了,便拉拉王舒珩袖子:“夫君,我们走吧。” 今日目的已经达到,王舒珩递给福泉一个眼神,这才揽着姜莺走了。 高文竹瞪着姜沁,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恨恨道:“就不该带你出门,净给我惹事!得罪沅阳王府,不光高家,你们姜家也别要了。” 说罢甩袖掉头就走,留姜沁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周围一切恢复如常。在婢女的劝解下,姜沁才如游魂般回了高家。 王舒珩和姜莺一走,纷纷议论又在人群中乍起,“不是吧,沅阳王和姜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怎么就搞一块去了?” “是不是沅阳王逼迫?还是趁人之危?” 当然也有人肯定这段关系:“老实说,姜家如今的情景,这已经是二姑娘最好的归处了。况且你们不觉得方才殿下对二姑娘,很是疼爱吗?” 王妃的位子都给了,众人又不瞎怎会看不出来,就是觉得这两个人忽然在一块很奇怪。 恰好,福泉带着几个王府小厮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有胆子大的上前打听,“不如官爷说说,沅阳王与与姜二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福泉等的就是这帮人发问,撮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好说好说。”一帮人凑近去听,只听福泉道:“是我们殿下暗恋姜二姑娘,追了好久才追到手的。” 众人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沅阳王这样高的身份暗恋姜二姑娘? 于是,福泉将事先编好的故事添油加醋说来,“年初殿下回临安,无意在荣安县主生辰宴上目睹姜二姑娘芳容,一见钟情就此沦陷,回汴京求圣上下了道赐婚圣旨,谁知姜老爷出事二姑娘生病,好事多磨诸位才不知情。” “原来如此。” “但是,沅阳王和姜大姑娘曾有过婚约啊?” 如此天赐良缘,这回不等福泉开口就有人说了,“那又怎么样,没拜堂又没入洞房,婚礼没成还能怪殿下不成?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在一块了?” 马上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况且殿下俊美二姑娘姿色不俗,我瞧着很是相配。” 湖边,姚景谦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和妹妹一来,正赶上热闹的时候,见证了沅阳王当众宣布姜莺是自己妻子的场面。姚景谦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沅阳王何意。 他在断姜莺的后路。 四人相见,姜莺甜甜一笑,“表哥,表妹。” 姚景谦一如往常,倒是姚清淑笑的十分难堪。沅阳王此番也太心狠了,当众宣布姜莺的身份,哥哥不就没机会了吗?姚清淑内心一阵遗憾。 “表妹的病症可好些了?上回我便打算来看你的,但夫君生病抽不开身这才耽搁了。” 姚清淑一暖,“多谢表姐关心,已经好了。” 两个姑娘拉手先行登船,王舒珩和姚景谦落在后头。两人并排而行,姚景谦忽然笑道:“殿下真是好谋算哪。” 不咸不淡的一句,听不出情绪。 王舒珩不客气地应下,“过奖了!” 他是有自己的心思,但那又如何?“姚公子何时回泉州?我同莺莺去送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