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济答:“有。” 能被天下最有学问之人认可,对方该是如何的卓尔不群?马上有人问是谁,有人猜测应该是某位皇子,甚至有人说应该是当今圣上。 王舒珩也很好奇此人是谁,他抬眸,正对上明海济的目光。明海济道:“说出来诸位可能不信,是一位武将。少年成名他之妙笔令鄙不及,文也纵横武也纵横,当之无愧惊才绝艳四字。” 人群中一阵唏嘘,纷纷猜测是何人。姜莺也猜,但她知道的人物实在太少了,便问王舒珩:“你知道此人是谁么?” “知道。”王舒珩与明海济相视一笑,心中已了然。 因为之前福泉派人知会过小鸠,小鸠便安心候在林中。王舒珩将人交到小鸠手中后,姜莺高兴冲他挥手,“我走啦,今晚来你家看兔子。” 澄山书院门口有一片集市,多是卖字画笔墨,吃食的小贩。王舒珩正欲上马,一辆马车在身前停下,车帘掀开露出明海济略显疲惫的脸庞。 “明澈,为师今日就回汴京,这个给你。” 一本泛黄书簿递出,王舒珩接过翻阅两页,明海济解释:“那年会试完你从承光阁出来,问为师何为太乙之算出自何处,竟从未见过。当时无暇顾及竟拖延至今,实在惭愧此书定能解你之惑。” 王舒珩双手拜过,又听明海济道:“你二十有四早该成家,可有相中的姑娘?若有,明家可代替你父母上门提亲。” “恩师,没有。” 明海济沉吟片刻,摸着胡须道:“喜欢什么样的?为师帮你留意。” 这个问题王舒珩从未想过,却被问过多次。他一晒,答:“贤良淑德,不能娇气。会骑马,会舞剑,省钱持家会过日子,不然孙嬷嬷得念叨。” “嗯,为师记住了。” 马车飞扬而去,王舒珩翻身上马,抬眸却见一个明艳的身影穿梭于商贩之间。 姜莺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接过商贩递过的牛肉包子付钱。她出手阔绰掏出一锭金子,摊主哪见过这么多钱,眼睛瞪直了道:“一个包子五个铜板,姑娘这我没碎银子补零呀。” “哦——”姜莺无所谓道:“那就不补了吧,我没铜板。”然后问身后的小鸠:“花出去一锭金子,这样钱袋子是不是轻一些,你拎着就不重了。” 小鸠可不在乎这个,她现在担心的很。“二姑娘,夫人不让你吃这些。”就不该让茯苓守在马车旁,茯苓沉稳严厉,她的话二姑娘还能听上几分。 “嘘——不要告诉她。” 因为有牛肉包子摊前的经历,其他商贩都跟迎财神一样迎接姜莺,纷纷卖力吆喝。 王舒珩凝视姜莺许久,无奈摇头对福泉道:“一会派几个人偷偷跟在姜家马车后头,务必把人送至姜府。这般明目张胆地撒钱,不被山匪盯上才怪。” “是!”福泉应下办事去了。 第7章 东珠 回到姜府已是月色清明,春意浓重院中花香馥郁。曹夫人下车直奔内院,步子匆匆仿佛身后有鬼魅追赶。 马车将将驶出澄山书院,她便察觉途中怪异似有人追随,却始终没有现身。曹夫人崇信鬼神,觉得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胆战心惊地回屋焚香沐浴还叫丫鬟去寺庙请法师。 与之相反的是姜莺,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从马车上下来精神倍增,跨进沉水院说要去看兔子,让积正再带她飞一回。 前几日三人在王府的奇遇茯苓也听说了,虽没见过那位沅阳王但茯苓总觉得此人危险,还是避开为好。“夜深上门只怕污了二姑娘名声,再说小兔子要睡觉了,明日奴婢把兔子抱回来好不好?” 姜莺的男女意识向来浅薄,及笄前没人同她讲,及笄后更不会有人说。 她懵懂地点点头,回屋翻找出一盒东珠。东珠产自北地粟末河,凭稀少贵重闻名于世,不过这样的好东西于姜莺而言却平平无奇。小时候姜怀远送她十颗,姜莺当弹珠玩,见她喜欢姜怀远便有意收集,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送到她手上。 东珠圆润硕大,光彩照人,姜莺让积正送去王府给王舒珩。小鸠明白此举何意,不舍道:“东珠贵重,二姑娘想谢沅阳王今日讲学之恩,一颗足矣。” 一颗也太小气了!姜莺大方:“不怕,家里还有好多。积正叔叔翻墙去送,别叫娘亲瞧见。” 积正点头,将盒子揣进怀中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这夜忽然疾风骤雨,打落花枝一地狼藉。锦帐中姜莺已然熟睡,整座临安城陷入蒙蒙夜色中。城郊一处华美别院,风雨中正是血气腥腥。 屋顶一声惊雷,借着惨白火烛之光,船工朱健这才看清台阶之上暗红的血污。别院幽深昏暗,手中油灯驱不散森森阴气,朱健举近油灯拾级而上,脚下蓦地出现一个不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