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是在夫子庙什么地方看见你的呢?” “你们不要糊弄我,我女儿小清在金陵女子中学读书,她怎么会跑到夫子庙去呢?” “放学后,她和同学到夫子庙去吃风味小吃。她看见你的地方在夫子庙31路汽车站附近。你听清楚了,地点在夫子庙31路汽车站附近。” “这是不可能的。断没有这样的事情。” “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可能有这样巧的事情呢?” 徐在道无言以对。 “你的女儿徐小清想喊你,但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一次,也许是巧合,但两次遇见,又是在同一个地点,这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些疑问了。” “不要说我从来没有去过夫子庙,就是我去过,我女儿在无意之中看见了我,这又能说明说明呢?”徐在道诡辩的功夫不比罗开良差。 徐在道油盐不进。 “徐在道,你听清楚了,你女儿看见你的时间是在下午五点半钟左右——天快要黑的时候,要是在平时,这时候,你应该走在东门镇的大街上,从市博物院坐汽车到夫子庙,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你五点钟下班,到夫子庙的时间,应该在五点半钟左右。这时候,一般人都会走在回家的路上,难不成,你的家不在东门镇,而在夫子庙?”欧阳平密切注视着徐在道表情的变化。 郭老一边抽香烟,一边眯着眼睛,平静地看着徐在道。 徐在道的双手本来是放在两个膝盖上方的,现在扣在了一起——紧紧地扣在一起,他的后背本来是靠在椅子背上的,现在,却躬身向前,两条腿本来是成八字形自然放开的,现在呢,两只脚慢慢地贴在一起,两个膝盖也渐渐并拢在一起。总之,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收缩的状态,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反应,在心理学上叫自我保护,或者叫自我防御,当一个人的心理上感到一种压力的时候,就一定会产生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外化在肢体上,就是整个身体的蜷曲和收缩。这就是说,欧阳平的话击中了徐在道的要害,或者说触碰到了徐在道身上某一根最敏感的神经。 “该交代的,我已经全交代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编故事——现在,我的大脑里面是一片空白,至于你们怎么想,那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了。借债还欠,杀人偿命,现在,我什么都不去想了,多想无益,我想了这么多年,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在道并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捞着,岂不是很亏。徐在道的大脑里面也不是一片空白,在他大脑的某一个隐秘的角落,一定藏着欧阳平要找的东西。 “你徐在道不想,不代表我们也不想。不把案子弄一个水落石出,我们是不会罢手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该配合的,我已经配合了。” “我们已经和市博物院的宁副院长见过面了,他是专门研究陶瓷的,尤其是青花瓷,你也知道,宁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意见,我们肯定要考虑。” 徐在道双手相抱,微闭双眼,做停止思考状——一副老头卖灰——就这一堆;死猪躺在砧板上——随他去的样子,他当真“什么都不想了?” “宁教授已经见过罗开良的青花瓷,他说,六件青花瓷,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你学的的考古专业,现在,你研究的也是陶瓷,你的眼光应该更加独到,五件元代青花瓷只买了五六万块钱,如果是不懂陶瓷的人,我们也许会相信,你徐在道就不一样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