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舅在三河公社当武装部部长,经常跟我打招呼,让我多提携一点,后来,我就让他当了大队治保主任,可你们瞧,他这治保主任的工作干得多好啊!”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不一会,王博伟和林静走进堂屋。 女主人又端来了两杯茶。 “刘书记,您接着往下说。” 刘书记的酒醒了,他看着老婆走出堂屋,掩上房门:“今年春节后——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到大队部来看卞寄秋,顺便带了一碗水饺,这孩子执拗的很,我让他到我家去过除夕,她就是不愿意。我走进大队部的时候,看见马主任从卞寄秋的房间里面走出来。” “他当时的表情怎么样?” “我当时没有特别在意,我也是在来看王卞寄秋的,林静回家过年去了,一个女娃孤单单地呆在祠堂里面,我当时还觉得马主任做的好。” “他也是送东西给卞寄秋的吗?” “他送了半篮子鸡蛋。” “我年初二就回到了田家堡,我怎么没有看见鸡蛋,半篮子鸡蛋,应该不在少数——卞寄秋不可能一天就把鸡蛋吃完了吧!。我倒是看到了半碗水饺,敢情就是刘书记送的,刘书记,水饺的馅是肉和大白菜吗?” “不错,馅是肉和大白菜的。” “我还看见了一些瓜子、花生和一袋芝麻片,卞寄秋说是田大爷送的。” 这说明卞寄秋和田铁匠家的关系是不错的,欧阳平觉得有必要找这位老人聊一聊,于是在笔记本上写了“田铁匠”三个字。 “林静,你没有看见鸡蛋,也没有见到竹篮子吗?”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肯定能看见。” “刘书记,马主任拎的竹篮子有多大?”王博伟道。 “和你今天拎回来的竹篮子差不多。” “在卞寄秋失踪之前,您有没有发现马主任,或者卞寄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想不起来了。” 门被推开了,刘书记的老婆走进大门,然后掩上大门:“孩子他爹,你这么烂记性呢?”他的手上拎着一个热水瓶。 “我忘了什么了?” “你曾经跟我说过——” “说过什么?” “马主任,他答应卞姑娘弄一个知青回城的名额。” 敢情马主任还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 刘书记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今天晚上真喝多了,我咋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桂珍,你快给同志们添水。” 桂珍打开水瓶塞子,将每个人的茶杯都添满了。 “马主任曾经答应帮助卞寄秋弄到回城的名额?”欧阳平问。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马主任的舅舅在三河公社当武装部部长——这个人人头关系比较熟。” “卞寄秋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啊。”林静道。 “马主任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我是听田秀兰说的。”刘书记道。 “这个田秀兰是什么人?” “欧阳科长。田秀兰就是小卖部的田大嫂。”王博伟道。 “有一天,我在公社开会,公社要组织宣传队,我想让卞寄秋去试试,她平时喜欢唱歌——刚来的时候,后来就很少唱了,到宣传队,就用不着在下面受苦了,多接触公社的领导,对她回城很有利。回来以后,我就到祠堂去找卞寄秋,田秀兰跟我说,卞寄秋到马主任家吃晚饭去了,田秀兰无意之中听到马主任要帮卞寄秋弄回城的名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