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酒过三巡之时,随着一阵狗叫声,不一会,一个年已古稀的老者走进了田大胆家的堂屋,欧阳平认出来了,他就是田铁匠。进门的时候,田铁匠用右手撑着腰,他在打铁的时候把腰给闪了。 田大胆让老婆把田铁匠找来了——田桂花不在,她回婆家去了,田铁匠家就住在祠堂的旁边。欧阳平初来乍到,对环境茫然不知,祠堂的东边有一个小四合院,前面有一个铺子,生活起居在后面。要是在平时,同志们一走进田家堡就能听见铿锵有力的叮当声。 田大胆的老婆在桌上加了一个酒杯和一双筷子,田大胆站起身,想将田铁匠拉到座位上。 田铁匠连连摆手:“我刚放下酒杯,你们吃吧!”田铁匠的眼圈发红,鼻翼两侧油光光的,他确实刚喝过酒。但他没有喝多,走起路来比较稳当,要不是腰闪了,会更稳当,田铁匠的身子骨还是很难硬朗的。 马迎美递了一支烟给田铁匠,同时把烟给点着了。 田大胆的老婆搬了一条板凳放在了田铁匠的屁股下面。 “欧阳科长,有什么要问的,说吧!” “听说您女儿身上长过猴子,也用过一些方子。” “不错,有这事。” “这些方子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 “是从高老三那儿讨来的。” “高老三是谁?” “欧阳科长,高老三是刘家沟人。”田大胆道。 “刘家沟人?” “高大松,你认识吗?” “认识,他在泰山禅院的无头案里面还帮过我们的忙呢。” “高老三就是高大松的堂叔。” “就是单门独户那一家吗?” “不错。” “在田家堡,有没有人跟您讨过这种方子。” 田铁匠扫了一眼桌上的人,吸了一口烟:“我想不起来了。” “老田头,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讨过方子吗?” “对对对,不错,田会计跟我要过。” “还有其他人吗?” “想不起来了。” “有女人吗?” 田铁匠抬起头,眼睛看着什么,又好像看着所有人:“没有,女人身上长这种东西,除了在显眼的地方,一般是不会跟别人说的。他们怕影响自己找婆家。” 田铁匠说的对,死者的猴子长在右耳后根,前有耳朵挡着,上有头发遮盖着,如果她不说,别人是无法知道的。死者身上的猴子面积相对比较大,看上去确实很不雅观。应该算是生理上的一个缺陷。 田大胆的老婆端了一碗鲫鱼汤递给田铁匠。 田铁匠推了几下,接下了。屋子里面弥散着鱼塘的香味,今天晚上吃的鱼就是从田家大塘里面打上来的。 田大嫂又给每个人上了一碗鱼汤。 想通过猴子这条路径找到死者——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其实,在没有人口失踪的情况下,同志们所做的任何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田家堡的案子确实很特别。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欧阳平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月二十二号的晚上,欧阳平一行四人一共走了四个村寨,但毫无结果。四个村寨都没有人口失踪的情况。所有的问题,在这具话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苍白无力了,回到祠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钟。 马主任敲了三下祠堂的大门,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来了,等一下。” 听声音好像是刘书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