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离开田家堡的时间在十点钟左右。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王喜用二十几分钟赶回“逍遥堂”,应该差不多。 难道是欧阳平和同志们弄错了? 紧接着,欧阳平提审了金仁强。 金仁强是叼着香烟走进办公室的。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看欧阳平,一会儿看看郭老,一会儿看看手中的香烟,不管有没有烟灰,都会用手指头弹几下。这些细小的动作足于说明,他对就要进行的审讯不以为然。完全是一副既满不在乎,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金仁强,十二月二十六号的晚上——七点半至八点半之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逍遥堂啊!” “你没有离开过逍遥堂吗?” “离开过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七点多钟——具体是什么时间,我记不得了——七点多钟,我去了一趟鲁家猪头肉店。” “很好,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没有去鲁家猪头肉店。” “你们的调查肯定有问题,我确实去了。我在半路上碰见了在你们公安局看大门的陆师傅,你们可以去问问他——我们还说了一会话,他肯定能记起来。” “你只说对了一半,你是去了,但你在半道上改变了方向。你确实在半道上遇见了陆师傅,但在和陆聊了几句话以后,你并没有去鲁家猪头肉店,而是钻进了牌坊巷。” “你们就是根据这个才把我抓起来的啊!那是你们误会了,我问你——欧阳科长,你就是东门镇的人,你说说看,牌坊巷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公共厕所。” 牌坊巷的中段,确实有一个公共厕所。金仁强果然是一个老江湖,如果同志们手上没有李老板和曹素素提供的情况,还真有可能被他蒙住了。 金仁强有了一点颜料,立马开起了染坊:“十二月二十六号的晚上,我和陆师傅分手以后,突然内急,我就到牌坊巷里面出恭去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欧阳平和郭老相视一笑,金仁强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根据我们的调查,七点半至八点半之间,这一段时间,你确实不在逍遥堂。” “这一段时间,正是逍遥堂上生意的时候,我是脱不开身的,你们可以去问一问二十六号晚上到逍遥堂洗澡的人。” “这一段时间,在逍遥堂买澡筹的是一个女人。” “谁?” “曹素素。” “曹素素确实经常替我顶一会,但二十六号的晚上,我敢肯定,绝对没有。” “有人看见你进了曹素素家,时间就在二十六号晚上七点半钟左右,之后,曹素素进了逍遥堂,而你——你自己说吧!你去了哪里?” 金仁强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眼神不再飘忽,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坐姿也不像先前那样随意而放松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弹烟灰了,而此时,香烟上的烟灰已经有一寸长。 “金仁强,你怎么不说了。” 金仁强的右手突然抖动了一下,香烟已经抽到头,烟头落在裆部,金仁强迅速弹了一下,烟头落到了地上,烟灰留在了裤子上。 “昨天晚上六点钟,你去找曹素素,曹素素不在家,八点多钟,你又去了鲁家赌场,我说的对不对?” 金仁强望着欧阳平的脸灰中带暗,他眼睛发直,先前的神采已经荡然无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