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正面对着镜子,稍稍躬了躬身子,拿起剃须刀就准备开始。 司妧突然心血来潮起了兴致,她抓着江恒正准备开动的手,“可以给我试试吗?我还没用过这种手动的剃须刀呢。” 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她,江恒问她,“你确定?” 她连用都没用过,很显然不会用,一般这种手动的刀片又锋利,她又莽撞,大概率会出状况,可见她这么兴奋的模样,江恒又不忍心扫她兴致。 将剃须刀塞到她手里,他岔开双腿向下蹲,配合着她的高度,“来吧,江太太。” 瞬间有种偶像剧里演的那种清晨妻子帮丈夫贴心剃须的感觉。 司妧兴奋地捏着剃须刀,仰着头顺着脸上的泡沫一路往下划过去,手上很明显能够感觉得碰到胡须茬的阻力,但看着剃须刀在一片白色泡沫中划过的地方画出的一道痕迹的感觉感觉特别舒坦。 就像是扫雪车扫清路面一样,好玩。 不过正如扫雪车会不断碰到障碍而车身不稳,她的手也在江恒的脸上不断受到奇怪的阻力。一个不小心手上力道没控制住,手滑了下。 下一秒,就听到江恒“嘶”了一声。 吓得她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急切开口问他,“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江恒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她放下心来,又继续开心地在他脸上扫雪。 终于扫完另一侧,她才突然发现先刮完的那一侧扫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渗血。司妧顿时傻了眼,“怎么办?我好像把你划破了。” “没事儿,不疼。”他脸上的泡沫已经差不多抹净,江恒随意地抬手摸了摸下巴,而后捏了捏她的鼻尖,“妧妧真棒,刮得真干净。” 明明他受了伤,却还要安慰自己,司妧眼底发红,撇了撇嘴,难过地看着他下颌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呜呜我错了。” “没关系的。有太太亲手帮我刮胡子,不知道有多幸福。” 司妧后怕地摇了摇头,“不要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刮胡子。” 江恒低头将脸洗了洗,擦干净后才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多练几次,慢慢就好了。嗯?” 昏昏欲睡的午后,司妧窝在书房的懒人沙发上,耳边伴着江恒键盘敲击的声音,硬是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早上起的就不早,可昏昏沉沉的午后,她抱着ipad看综艺,却还是看到睡着。 大概是ipad的重量压在心头,昏沉压抑中她竟然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不知为何,也是在睡觉,只是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一个类似酒店的环境,周围空空荡荡的。 梦境里,她明明是意识清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身子像有千斤重,无法动弹。 但是她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周围的声音动静,只是睁不开眼睛而已。 恍惚间,有个想不起来又觉得哪里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压低了音调,隐隐夹杂着压制的情绪,听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 他似乎频繁地在提及一个名字。 只是挺不真切,像是“染染?”又或者是“冉冉?” 她应该是知道这个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梦境里她似乎没办法完完全全动脑子,一切都是既陌生又熟悉。 这种压制的感觉好难受,她迫切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身边一直不停的说话,他反复提及的人名又到底是哪一个。 江恒原本还在与林琛线上会议通话,给他讲他与柳然然两人组队参加的一个创新比赛的论文的修改意见,不知怎么的,陡然间有些心烦意乱的无措感。 他让林琛等他一下,然后将自己的麦静音,起身去看司妧在做什么。好像她刚刚是在看什么综艺节目,之前还不时能听到她的笑声,或者别的小动静,不知道这会儿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他走过去,垂首看她一眼,见她胸前的ipad仍在播放,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不过见她眉头紧紧皱着,闭着眼睛也能看见她眼皮下眼球不住转动。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