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杀鸡儆猴,蛊惑人心,只不过,“黑绳结”杀的目标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造成的影响也是雾卦不可比拟的。 睢昼挑了挑眉尖,轻轻点头,显然他也不觉得这黑绳结是什么威力无穷之辈。 突然鹤知知一顿。 “这件事,是不是发生在乾景年之后?” 乾景年是十一年前,睢昼在心中算了算,道:“不错,这应当是八年前的案子。” 鹤知知悄悄吸了一口气,眼睫颤动。 “怎么了?”睢昼疑惑。 鹤知知摇头不语。 十一年前她和睢昼都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自然不了解外界的事。 但是鹤知知记忆中总模糊有个印象,当年那段时间宫中乱过一阵,她还被禁足宫中哪儿也不许去。她那时好奇之下,又没有别的事可以打发时间,不怕死地闯进过母后的寝殿,到处翻翻找找,像寻什么宝藏一般。 结果,还真被她翻到一份记载,封着极机密的封条,但鹤知知小的时候好奇顽劣大过规矩,大着胆子把封条拆开,看了里面的记录。 当时白纸黑字,看在眼中却字字血腥。三天之内,好几位大臣相继悬颈死去,里面有些详细记述,鹤知知当时看不太懂,后来也渐渐遗忘了一些,只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 鹤知知当时看完后,被吓了很大一跳,神思都有点恍恍惚惚,好像还病了一场,连母后发现她乱翻、盛怒之下是如何罚她的都记不太清了。 后来再长大一些,鹤知知渐渐了解到,当年都城之中的确是发生过一场动乱,只不过被压制了下去,最终没有掀起什么大乱子。 那几位大臣的逝世,大约也是那场动乱的导火索之一,最后这件事被封了口,才消失在时间中。 这两者的手法如此相似,再加上这些时日以来收集的种种线索,都让鹤知知能够确定这就是同一人所为。 谭明嘉就是黑绳结。 那十一年前,也是谭明嘉的手笔。 还好当初没有让母后匆匆查办谭家,这个谭明嘉,不捉到他本人绝不算完。 他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这个人,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或许远比鹤知知想象的要恐怖…… “殿下?”睢昼伸手在她脸颊上碰了碰。 鹤知知猛地回神,转头看向睢昼,勉强笑笑:“有什么新消息,随时通知我。” “好。”睢昼垂眸一瞬,还想补充什么。 “绝不让舅舅他们知晓,放心。”鹤知知提前截断他的话。 睢昼温温一笑:“嗯。” 时间一日更比一日紧迫,终于,睢昼那边传来了消息。 他已经确定了谭明嘉的行踪,也布置好了人手,只待人进网。 鹤知知没有丝毫犹豫,乔装后立即赶去。 她找到睢昼,蹲伏在一处隐蔽小楼外。 周围郁林葱葱,看不清楼里的人影,也同样方便他们隐蔽。 “不急,在这儿等着。”睢昼悄声道。 鹤知知点点头。 这楼看似没有别的出口,但谁又说得清楚。贸然闯入还不如在外面守着,里面的人总要出来的。 “蹲着累不累?” 睢昼单膝跪在地上,示意鹤知知:“坐这儿。” 鹤知知认真瞪他一眼,但也没什么力道。 睢昼笑了:“不必这么紧张,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顺利。” 这是好事。 终于能捉住十几年的仇人,终于能寻回师父的尸骨亡魂。 睢昼面上有一种璀璨的神光,愉悦且克制,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幕。 果然如睢昼所说,事情很顺利。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楼里终于有人鬼鬼祟祟走出。 佝偻的身影,戴着灰色兜帽,朝四下里打量。 兜帽下有一瞬间露出真容,“是谭明嘉!”鹤知知忍不住轻声道。 与此同时,埋伏好的侍卫一齐围上,如同火焰扑向柴薪,谭明嘉瞬间无路可逃。 抓住了。真的抓住了。 花费了那么多时日,她和睢昼共同的仇人,今天终于尘埃落定。 鹤知知按住轻轻发抖的手掌,提步走出掩防,走到谭明嘉面前m.PArTsoRdER63.COm